星羅,天下九州如棋盤(2 / 2)

阿德不置可否,兩人開始在密道裏進行新一輪的摸索,這次他們有了經驗,敏銳地感覺出有些路是下坡,有些是上坡,雖然弧度不明顯,但還是足以被感知。他們對於這些路徑也有了經驗。時間過得很快,不知不覺間,天色已經暗了下來,天空中繁星點點,他們徹底失去的光源,但是感知還在。

“秦大人!阿德!你們在哪兒!”

馬修的聲音猶如一道驚雷在兩人耳邊炸開,阿德欣喜若狂,仿佛看到了曙光,他從未感覺馬修有此刻那麼靠譜過,連忙走到一個洞口邊,朝外大喊:“這兒!洞裏!”

“我來!”秦安抽刀出鞘,把“丹心”伸出洞口晃動,月光聚在刀身上,隨著秦安手臂的晃動一閃一閃的。

“看見了!你們等會兒,我馬上下去!”不出片刻,聽到馬修的回應,他腰上綁著粗繩,一點點靠近那個洞口,他手裏拿著一把鎬子,踩在突出的崖壁上,一點點鑿著石壁,他痛罵道:“這石頭也太硬了!”

阿德:“極淵的岩壁是千年寒石,不費點功夫砸不爛。”

說罷,他自己先是一愣,既然那麼難挖,那麼這些地道全是悟森一個人幹的?這還是個人麼?

馬修逐漸失去耐心,大罵一聲後離開了洞穴。

阿德怒道:“你去哪兒!給我回來!”

秦安見狀,慌張道:“馬修不是要跑路罷。”

片刻後,馬修再次回到洞口,丟進去兩把鑿子:“您老在裏邊也動動手,別站著說話不腰疼。”

秦安拿著鑿子,開始忙活,他突然意識到,清平司眾人之間還沒有完全交付信任,方才馬修去拿鑿子的時候,阿德和自己下意識的反應居然是他要丟下兩人離開。

若是真的這樣,馬修也沒有要來的必要了,如果換成他們之間任意一人,估計也會作此反應罷。思及至此,一絲絲慚愧從他心裏升起。

阿德也默不作聲,埋頭幹活,估計為自己方才衝動的言行感到尷尬。

三人一頓亂敲,終於敲出容一人通過的洞口,兩人安全爬上山崖,立即仰麵躺在雪地裏,疲憊得眼睛都不想睜開。馬修把粗繩纏好,把鎬子和鑿子裝進麻袋,工具收好後,終於看著雪地裏的兩人,道:“我見你們久久未歸,正巧你們的馬跑回來一隻,我便一路跟上來,在山崖旁找到另一隻馬,料想你們肯定離此地不遠,果不其然。”

阿德有氣無力道:“你小子,算你機靈。”

馬修揮揮手,在他們旁邊盤膝而坐,好奇地問:“極淵裏有什麼?”

秦安想了想,把裏麵的情況挑挑揀揀朝馬修說,還加上一句:“發現了疑似縱火犯的人,他在煉製蠱蟲。”

馬修一驚:“他果然沒走遠,原來是躲在極淵!”

秦安伸出食指,朝馬修左右搖晃:“壞消息是,他太強了。”

“總歸是打過照麵,許多事情也有了個答案,”馬修歎了一口氣,也躺在地上,怔怔道,“人沒事就好。”

就在這時,天空倏地亮起一片,群星閃耀,發出前所未有璀璨奪目的光,仿佛伸手可摘星。星羅九州如棋盤,眾生皆是這棋盤上的一粒子,衝鋒陷陣,而在幕後操縱一切的棋手,是虛無縹緲的道,看不見、摸不著,獨立而不改,周行而不殆,那是萬法自然,是人心所向。

三人睜開眼睛,一眨不眨注視著這一曠世奇觀,倏地,離明月不遠的地方劃過一條白色亮線,速度之快讓所有人都反應不及,那顆沉重的隕星拖著長長的尾劃過長空,在這一瞬後,極淵恢複沉寂,漫天星辰慢慢變得暗淡,好似什麼都沒發生。

秦安沉默良久,方才那一幕深深地留在他腦中,閉上眼,便能看見漫天星辰,他緩緩呼出一口氣,問:“瓦剌那邊應該不知道我們來極淵的事。”

“難說,”馬修起身,把四周遊蕩的馬匹牽到旁邊,“還是早些回去好。”

“你方才在洞裏,喊了一句三娘。”阿德行至半途,忽然想起這件事,有意無意道。

秦安一笑:“詐他一下,沒想到還有意外收獲。”

“他就是楚狂人,沒跑了。”阿德神色疲憊,但似乎並沒有獲取線索的喜悅,反而道,“我們毀了他的蠱,按照他的性子,日後必定會找我們麻煩。”

秦安倒是一臉無所謂:“那又如何?有麻煩,才會有解決的方法。引蛇出洞,我們當的就是那隻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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