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與高毅搭上關係,清平司眾人不用自個兒掏腰包住黑心客棧,在管家的安排下,住進了府內客房,眾人不約而同聚在院子裏,夜色落在眾人肩膀,嗅著滿園梅香,陷入沉默。

其餘人在等著秦安發話,後者卻問阿德:“你怎麼樣?”

“沒什麼感覺,”阿德散漫地回答,突然想起一個問題,“那藥是不是每天都要吃?還是說等蠱蟲發作了再吃?”

“等你感覺不舒服了再吃。”萬千蝶也拿不準主意,畢竟正使給的藥總共那麼一小瓶,吃完就沒了,萬一再有人不甚染上,藥又沒了,那可就精彩了。

秦安摸索著下頜,若有所思道:“段九鷹和梁漼山恐怕早已得知我們入城的消息,他們會采取什麼行動呢?竟然讓朝廷派來那麼多官員都妥協,最後灰頭土臉回京,對三山庭無可奈何。”

這時,高毅進來了,看眾人都聚在院子裏,還以為自己誤闖進清平司的什麼秘密會議,嚇得趕緊掉頭就走。秦安及時叫住他,問:“之前朝廷派官員來處理三山庭的時候,他們是什麼反應?”

高毅聞言,支支吾吾半天,最後心一橫,道:“就三個人辦了一場酒席,該說的話都在酒席上說,一般進行到這一步,就基本上完事了。”

三個人,那麼高毅也在其中,合著與那幫老狐狸敲詐朝廷官員,膽真肥,不怕人家回去參他一本。

馬修聽出問題所在,追問道:“酒席?鴻門宴麼?”

“也……不完全是,就警告一下和適當的威逼利誘。”高毅不好意思地笑笑,揣著手,倏地換了一副苦瓜臉,哭訴道,“我這也是沒辦法,稍微逆著他倆,不出幾天,我這高府都得叫人給拆嘍,唉,我容易嗎。”

“所以,過不了幾天,你們會辦酒席?”秦安感覺有戲,能與所有人打個照麵,摸一摸底。雖然平日段、梁兩家不對付,但麵對朝廷官員的態度是出奇的一致——聯手把人趕回去。

要破局,也許離間是上策。

在清平司眾人在院子裏商量對策的時候,段府,正堂中,段九鷹懶懶地靠在椅子上,右手握著一隻金酒盞,悠悠地轉著手腕,雙眼微闔,身邊有一位美姬在撫琴,偌大的正堂琴聲滌蕩,在夜中舒緩心情,段九鷹微蹙的眉頭也緩緩舒展。

“大人——”一聲驚叫聲劃破黑夜,與琴聲撞個正著,接著門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段九鷹睜眼,麵色微慍看著來人,等他狼狽地奔入屋內,才緩緩開口,語氣毫無波瀾,問:“什麼事?”

“大人,朝廷那邊又派人來了。”探子喘著粗氣,彎著腰,眼睛卻不住往上瞟,似乎想看清段九鷹的臉色,顯得怯生生的。

“哦?”段九鷹不以為意,把手中的酒一飲而盡,冷笑道,“敢情那高毅又不老實了,真的以為朝廷會派有用的人來?”

探子那衣袖擦著額角的汗,把腰彎的更下,慌張道:“這次來的人挺多,好像是清平司的人,有一個叫秦安的副使,看著不太好糊弄。”

段九鷹冷哼一聲:“管他什麼副使正使,按照以前的樣子辦,把人嚇走就好。”

探子連聲應下,準備轉身離去,段九鷹倏地叫住了他:“順便查查他是什麼來頭。”

而梁漼山這邊也得到訊息時,他正在書房中看著牆上的狼頭標本出神,他把自己心腹叫來,輕車熟路吩咐:“去聯係段九鷹,按照以前的樣子走。”WwWx520xs.com

不知為何,梁漼山盯著那狼頭標本,不覺有些發怵,他習慣性地摩挲著大拇指的指骨,那裏原先有一個玉扳指,如今粗糙的觸感從他指上傳來,心裏卻空空如也。

不多時,段九鷹的探子匆匆跑回來,一板一眼向段九鷹稟告清平司眾人可查的所有信息,最後還加上一句:“他們現在住在高毅家中。”

段九鷹睜著那隻獨眼,眼裏閃過一絲冷厲,“高毅如今是一顆廢棋,不用也罷。他們還真的以為找高毅那廢物會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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