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公色令智婚,人老了腦子也不好使,在利益麵前,沒有永遠的朋友。”管家雲淡風輕道,“如何,考慮清楚了麼?梁漼山能給你的,我照樣能,好處不會少你一份。”
“成交。”
翌日清晨,馬修見秦安房中沒有一點動靜,深怕人又被捅了,連忙走到秦安房門口,試探道:“秦大人?吃早飯了,起床沒?”
過了許久,無人回應,他心裏一驚,推門而入,冷清蕭瑟頓時撲麵而來,馬修喊著人,找了一圈,連半個人影也沒見著。嚇得馬上去找萬千蝶:“秦大人不見了!”
“不見了!”萬千蝶大吃一驚,頓時慌了神,“不會又被段九鷹抓走了罷?他身上還有傷的!哎喲,阿德又不在,沒法過去撈人,打又打不過人家,哎喲,怎會如此?”
“瞧你那緊張樣,”高毅揩著鬢邊的發,悠閑地走來,“秦大人說,這幾日他若是不在,就按照他的吩咐,見機行事。”
萬千蝶小臉霎時泛起一抹紅,緊張地辯解:“才、才沒有。”
馬修笑而不語,坐在她身邊用早膳,那肘子橫她,戲謔道:“怎麼?春心泛濫了?”
“去你的!”萬千蝶一拳打在他手臂,惡狠狠道,“別瞎說,吃你的飯。”
“不過秦安確實厲害。”馬修消停片刻,冷不防又冒出一句,結果又被萬千蝶一拳打來。
今天平靜異常,陽光卻透不過濃重的雲,反倒照的天空烏青一片,明明未到夜半,溫度卻驟然下降,似是醞釀著一場疾風暴雨,一派山雨欲來之勢。
午飯過後,萬千蝶托人往梁府送了一件東西。
梁漼山在他母親房中與她說話,拿到那物品時,當即氣的腦袋冒煙,他看著手裏的玉扳指,感覺到深深的背叛。
“那玉扳指瞧著怎有些眼熟?”梁母看著他手裏的扳指,疑惑道。
“那是十年前我送給段九鷹的!”梁漼山顫聲道,拿著玉扳指的手不禁發抖。
“他怎麼又送回來了?”
梁漼山:“不,不是他送來的。”
他送給段九鷹的東西居然會在秦安手上,而秦安送到他這裏,又是何意?那秦安究竟是要給他警告?還是在提醒他,段九鷹已經來找過他了?
梁漼山拿捏不定,一旁的梁母拉過兒子的手,語重心長道:“我一把年紀,能過上這衣食無憂的生活已經非常知足了,我隻希望你能好好的。”
“……母親,”梁漼山有些哽咽,神色複雜地看著麵前這位陪伴了自己四十年的老婦。
無論貧困或富裕,母親總是毫無怨言,竭盡所能給他最好的。那段艱難的年歲,留給梁漼山的陰影太深,他受過別人冷眼、暴力、唾罵,母親總是擋在他身前,替他扛著這些如刀劍般的惡意,那時候的自己無能為力,隻能眼睜睜看著那群畜生囂張跋扈,他想為母親做點什麼,但他什麼都做不到。m.X520xs.Com
那種無力感讓他懼怕,慢慢地,在他心中,無力感便成了懦夫的標誌,他不甘心,他遭受這一切,就因為窮?因為他沒有父親?因為他……無力保護自己和可憐的母親。
現在,他富了,用自己最好的一切贍養母親,試圖彌補當初她為自己遭的罪。
但是啊,他已經無法回頭了,他選擇擺脫一切的法子,便是欺壓弱者,就像當年,自己遭受的那樣,於是,他活成了一個可悲施暴者,他是個自私又懦弱的人,做不到以德報怨,為達目的不擇手段才是他的本心。
“娘,你放心,我會讓你好好的。”梁漼山留下一句話,重新戴上那枚玉扳指,大步出屋。
段九鷹在今夜暗中集結自己的護衛,目標直指高府,以及裏麵的清平司眾人,成敗皆在今晚,當他去找梁漼山時,卻被拒之門外,侍從傳話:“不見。”
這下段九鷹是徹底相信那封密信是真的,也對梁漼山徹底失望,事情敗露,梁漼山與朝廷合作無望,與段九鷹徹底翻臉,逼到今日兵戎相見的地步。
段九鷹冷笑一聲,一聲令下,數千人策馬直驅高府,在途中,他遇到了梁漼山的軍隊,兩人遙遙相望,誰都沒有先動手,但看清對方的人數,顯然雙方都是下了血本。
兩股軍隊不約而同往高府衝去,風起雲湧,英豪齊聚。
寒風穿堂過,年輕官員端坐上座,嘴角噙笑:是時候收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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