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楚狂,秦安寧願去忽悠劉瑾。

“上回在極淵,你壞了我的蠱池,咱們一報還一報,”楚狂緩緩上前,右手微微抬起,“你是想被我弄死,還是做我的試驗品?”

“一報還一報?”秦安仿佛聽見什麼天大的笑話,冷笑著說,“我秦家十幾口人命,你拿什麼來還?還有那些枉死的百姓,你居然還有臉站在我麵前說報應。能從地宮裏出去一個,就能出去第二個。一隻陰溝裏的老鼠也敢在我麵前拿喬,哪裏來的膽子?”

楚狂哂笑一聲,懶散道:“你盡管試試。”

說罷,他蒼白的五指驟然射出數條紅線,直直朝秦安衝來。

說時遲那時快,秦安往後錯開一步,提刀格擋,把射來的紅線依次打偏,這紅線甚是詭異,它們有時柔如普通繩線,有時韌如利爪鋼絲。方才楚狂出手的一刻,那些紅線分明是緊繃直射而來,被秦安打偏後後急速彎曲,柔軟異常,變幻莫測。

“老大,這東西怎麼破?”秦安左手還拎著頭顱,倉促間隻得以右手揮刀,負隅抵抗。

文旋靈一時間也想不出辦法,神色凝重,不發一言。

楚狂注意到秦安腳底的血跡,目光上移,看見他手中裹起的衣袍,長長地“哦”一聲,尾音微微上挑,漫不經心道:“看來你已經找到梁漼山那條狗了,他那種死法看著可還喜歡?”

秦安無暇回話,他若是稍稍分神,如潮水般的紅線就會將他吞噬。

楚狂看著十分強悍,精通巫蠱之術,但並非不可戰勝。他動用巫術,自身必定會受到損耗,且不說紅線被斬斷,就是驅動紅線也得耗費精力,就不信楚狂比他們還能耗。

文旋靈默默地退到一邊,藏在陰影裏,她深知自己此刻並非楚狂的對手,楚狂想要拿下她簡直輕而易舉,自己一旦落入楚狂手中,那秦安就危險了。

即便此刻楚狂步步緊逼,情況危急,文旋靈依舊保持著過分的清醒,處理突發事件一直是她的強項,越是危急,她就越是能靜下心去思考。

紅線,物種不明,受楚狂驅使,柔且韌,發力時不易被刀刃斬斷,但她記得在吊著梁漼山屍體的密室裏,秦安往上拋的刀可以輕鬆割斷細線,那時的線與正常的線一般無二。文旋靈有種感覺,這些細線像人,受人驅使時,衝鋒陷陣,剛毅無比,一旦風浪平息,便逐漸放鬆警惕,不慎被人掐斷脖頸。

她還注意到一個細節,各種密室中,有些密室有水池,有些卻沒有。有沒有一種可能,那些紅線本身就是不能碰水的!

“秦安!拿水潑它們!”文旋靈低聲朝秦安快速說,眼角餘光卻時刻關注著楚狂的一舉一動。

“我哪來的水啊姑娘。”秦安一連無奈,出來的時候帶的水囊早就喝光了,眼下捉襟見肘,什麼都拿不出來。

文旋靈:“……不是還有口水麼,呸它。”

秦安:“……”

太不像話了,那麼粗俗的動作,他做不出來。

文旋靈也沒有辦法去找水,這裏唯一的液體就是外邊池子裏的黑水,眼下也沒有裝水的器皿,而且那些池子在第一層,他們不可能再到回原點,路線也被完全更改,真是進退兩難。

“哦?那邊還藏著一個呢,差點把你忘了,”楚狂那道陰沉的目光饒有興趣地看向文旋靈,“怎麼纏著繃帶呀?在地宮裏待了半個月,也沒見你如此不堪過。手臂受傷了麼?哦,原來是斷了啊,來,我給你治。”

文旋靈麵沉似水,幽深的瞳孔裏燃著怒火,死死盯著楚狂,指尖的薄刃轉出,在紅線射來之前反手將最後一片刀刃飛出。她沒有朝楚狂脖頸的位置擲刀刃,她知道就算是紮進皮膚,也殺不了楚狂,所以刀刃飛的是他的眼睛。

楚狂頓感眼前一道寒芒掃過,微微側頭躲過要害,薄刃在他蒼白的臉上擦過,留下一道極細的血痕。

幾乎在同一時間,紅線霎時纏在文旋靈的四肢和腰腹。

楚狂似是被激怒,惡聲道:“你不是很難耐麼?怎麼要淪落到用暗器的地步?垂死掙紮的螻蟻,是不可能博得同情的。數年前,你殺死同類,吃他們的血肉,不是早就明白這個道理麼?”

文旋靈瞳孔微縮,倏地,纏著她左臂的紅線猛地一扯,斷骨在肉中攪動一下,疼的她幾近昏厥脫力,眼前漆黑一片,盡管如此,她依舊咬著牙不出聲,任憑冷汗直流,痛不欲生。

。您提供大神咕嘰咕嘰小咕嘰的清平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