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活的時候,隔壁的田奶奶來串門。
搬著凳子坐到兩人旁邊,熟練的幫忙幹活,
“你家今天早上真熱鬧,來了不少人吧,從我院子裏就聽到了說話聲。”
王氏微微笑道“我們昨天晚上提前說好的,讓他們來這裏吃早飯,畢竟來給我家幫忙,怎麼也得讓他們吃飽飯再幹活。”
清研想起在村口幹活的人中,田婆子的大兒子平叔也在那幫忙,連忙問道:
“田奶奶,我去村口的時候,看見平叔也在那裏幫忙,早上怎麼沒讓平叔過來吃飯。”
王氏聞言,抬頭看向田婆子,眼裏滿是不讚同:“你說你,就住隔壁,怎麼不讓孩子過來,我都不知道他也去幫忙了。”
說著望向田家大兒媳的方向“這孩子來了也沒和我說。”
田婆子不在意的擺擺手,“嗐,你家這麼多人,我就沒讓他過來湊這個熱鬧,不就是一頓飯,不礙事。”
說著頓了頓,似是想起什麼,接著又說道
“再說了,我家這個老大,從小可是吃了你家不少好東西,我都記在心裏呢,讓他幹點活是應該的。”
王氏笑著瞥了她一眼“都多少年的事兒了,你還記得。”
田婆子看著遠處,陷入久遠的回憶中,淡淡的說道:
“怎麼會忘記,那時候剛分家,公婆偏心,我家也沒分到什麼東西,多虧你家幫襯著,要不然兩個孩子早晚餓死。”
田婆子的這番話,讓王氏也想起了以前的事。
那時候當家的在外跑商掙了些銀錢,她的嫁妝又豐厚,日子過得自是紅火。
田家是分家分過來的,田老爺子幹活摔斷了腿,還又帶著一個半大小子。
一家三口住了下來,說是家,不過是兩間漏風的破房子。
那時候傳祖才十來歲,田家的大兒子比傳祖大五歲,但那身形,餓的皮包骨頭。
站在傳祖旁邊,就像個弟弟。
她實在不忍心,便時常讓那孩子留在家裏吃飯。
當家的看不下去,借給他們二兩銀錢,去鎮上看病。
好在遇到範老大夫,妙手回春,把田老爺子的腿醫治好一大半。
田老婆子也是能吃苦的,起早貪黑。
這些年,兩人慢慢把家過了起來。
田老爺子有木匠手藝,在鎮上的木器店,從打雜幹起,現在已經是個大師傅。
大兒子不會什麼手藝,便在家裏種田照顧家人。
小兒子和傳宗差不多大,已經娶妻,現在跟著田老爺子,學習木匠手藝。
不經意的聊天,讓兩人都回憶起從前。
王氏擦去眼角的淚水,正好看見田婆子也在擦拭眼淚。
兩人相視一笑,皆都笑了
“你說咱倆兩個老太婆,這是做什麼呢。”
“以前的舊日子,真的是不敢想。”
清研低頭擇菜,充當鴕鳥,隻當什麼也沒聽見,什麼也沒看見。
她就算好奇,這個時候,也不能去問,隻等私下的時候再問阿奶。
田婆子輕咳兩聲,清了清嗓子,再開口說話,聲音高了幾分,
“我和老大說了,讓他這幾天先別忙活地裏的,緊著給你們幫忙。”
王氏緩緩點頭“別的我也不說了,明天一定讓孩子過來吃早飯。”
田婆子呲著牙笑了“好好好。”
有了田婆子加入,備菜快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