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怪啊!”萬家寶後邊的乘客大喊。
“他們引來了妖怪!!”一個婦女連自己的雞也不顧了,連忙抓起自己的兒子,向後退去。
“媽——”
陳蘭焦急解釋道:“不是我們不是…”
這裏坐大巴的都是些村民,對異動也警覺,玻璃窗戶一碎立馬就扯開安全帶起身了。
車也逐漸熄火,停在了路邊。
司機屢次嚐試開動,馬達都沒有響應。
“這怎麼了?車壞了?!”
“好端端的突然這樣不會讓我賠錢吧?”一個老實巴交的農民提著一大袋剛剛從地裏運出的西瓜,移到車中央,用自己的後背護著瓜。
他心裏在盤算著,瓜壞了要虧多少錢。
提雞的婦女管好兒子後趕緊把自家的雞抱在懷裏,大著嗓門:“你們看!那樹丫子怎麼會動!”
售票員招招生風,蠻牛般的力氣讓簡簡單單一支圓珠筆直接刺穿了椅靠的布料。
泡泡盯著顧沈清,喊道:“快叫瑪格麗特姐姐出來!顧三水!”
顧沈清沒理她,獨自應對著。
他心裏有著事。
“當你在凝視深淵的時候,深淵也正在凝視著你。”
他總覺得不對勁…和往常不一樣。
粗壯的樹枝像活了一樣,從窗戶鑽進車裏,細小的枝椏直接團成手狀,圈住陳蘭的手腕,企圖把她拉起。
萬家寶見此,連忙拉住陳蘭的手,另一隻手把小本子夾在腰間,飛速扯著樹枝,想把它扯開。
“老公,痛——”陳蘭不知什麼時候臉上布滿了汗滴,像極了藍色玻璃窗上的密密麻麻的雨點。
“哇啊——”萬陽歌敏感地感受到了什麼,尖利地哭了起來。
婦女看到會動的樹枝,都朝陳蘭那邊去了,聲音有些怪異:
“這妖怪都往她那邊去了!”
“你是霧村萬家那個吧?晦氣!”
“惹上了什麼事!我怎麼和你坐一車!”婦女提著雞翅膀,抓著自己到腰間的兒子的肩膀,謹慎地退往車後方。
在大家眼中,售票員在莫名其妙地用筆劃著空氣,大家現在更關心的是,自己的東西、自己的錢,會不會被怪異的樹枝“偷走”。
瓜叔拖著瓜,手疾眼快地把鑽到他前麵的樹枝甩到了陳蘭身上。
樹枝仿佛找到了依靠物,迅速爬上陳蘭的手臂。
其他乘客也都往車後麵轉移,一邊唾棄陳蘭:
“什麼妖女啊!”
“司機快開門!我們要下去!”
眾人擁堵在後麵旁,唾沫星子亂飛。
“我開不了啊!你們都這樣堵著!”司機大喊,他頭發中的幾根白發愈發顯眼,他也沒遇到過這樣的情況。
孟雅一向沉默寡言,他和她交流不多,不熟,隻知道她父母都罵她“賠錢貨”。
好像……是突然得了慢粒白血病?
“窗戶開了!我們跳窗!”有人大叫。
玻璃窗早被這些奇怪的植物弄碎,一個心急的青年已經跳上凳子,頭探出了窗外。
“我走先了!”他大聲道,不忘回頭看一眼狼狽的大家。
眼裏的慶幸和幸災樂禍像香油一樣流出燈盞似的眼睛。
他剛半隻腳踏出窗外,身後的提瓜老頭,就一把抓著他的鞋,想把他扯下來。喵喵尒説
青年急,連忙蹬腳,想把鞋蹬掉,卻又上來了一位大叔,扒拉著他的褲子,把他整個人都扯下了車。
“喂!你們幹嘛呢!”
“不給人活路嗎?!”
大媽嘖嘖罵道:“我們還沒走呢!我們活不了你還想活?!”
顧沈清沒理那些乘客,他在保護自己的同時,心裏飛快思索著。
“植物”、“陳蘭”、“安撫乘客情緒”的任務……
還有現在自私自利的一幕。
他要守護的是誰?是萬陽歌啊!他的終極目的,是獲得這個孩子的信任,通關副本拿到真相。
他在猶豫什麼?明明心中早就有了路。
泡泡焦灼地看著這亂哄哄的一幕,跳起來大叫:“讓瑪格麗特出來幫忙啊!傻瓜!”
顧沈清墊步側身,側踹,在售票員看來他是想鎖她的喉,她連忙把頭後仰——
顧沈清乘機左手砍脖,向下推壓,左弓步的瞬間閃身側行,用右手的匕首提防著孟雅的反身攻勢。
調換位置之後,顧沈清迅速後退到亂哄哄的人群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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