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ge8
萬陽歌上三年級了，爸爸為了安慰失去眯眯的他，給他買了兩隻小狗，還是一母同胞的。
“旺~”
小狗有點狼狗的血統，會抓老鼠，所以店裏沒出現過老鼠。但它們在餐館裏有人的時候很溫順，對萬陽歌更是親密。
萬陽歌給它們倆取了名字，一個叫“大萌”，一個叫“二萌”。
狗子活潑得很，占據了萬陽歌上學和畫畫以外的全部時間，他很快就忘了自己有過一隻黑漆漆的貓兒。
餐館生意很興旺，蒸蒸日上。萬家寶之前當廚師學了很多技巧，現在當自家餐館的主廚，陳蘭做湯麵和小吃豬腸碌。
他們以早餐為主。
兩人早上四點鍾起，去進貨進菜，然後回來準備食材、熬粥……
很忙，但很充實。
空閑的時候，萬家寶這個主廚會和來這裏吃的婦女討論炒菜的心得，豬腰子放多少油，下多少水……
萬陽歌天天都是笑著回來，踏進餐館大喊：
“爸媽，我回來了！”
陳蘭笑著從廚房出來，手在圍兜上的毛巾擦了幾擦，“回來了啊！快放下書包，媽炒了你最愛的小青菜…”
孩子跳著回家，媽媽微笑喊話，油煙味染上頭發，笑容生成了花。
Age9
這一年，萬陽歌九歲，他眉眼長開，已經是個小帥哥了。
在老師的幫助下，萬陽歌的畫技進步了很多，已經開始參加C城的比賽了。
一天，萬裏晴空，兩人一如既往在畫室裏麵練習。
馬老師問他：“你以後想走什麼路？當老師還是深研美術？”
兩條路都不離藝術，前者屈服於社會生活，但還沾著點邊，就像他現在。
而他，想讓萬陽歌走得更遠一些，最好，能成為美術界的泰鬥。
萬陽歌握著畫筆，認真地想了一下：“我想賺錢，我想走賺錢的路，以後養爸爸媽媽。”
馬老師皺了皺眉，沒說什麼，從箱子裏拿出一套沒開過封的白顏料 ，遞給他。
“以後，你就專攻粉彩吧，它柔和自然、色彩豐富，和你性格也挺像，而且未來前途也不錯……”
“隻是，我不能再教你了。”
畫室空曠，石膏雕像高高聳立。
他眼神疲憊複雜，像燃燒殆盡的白熾燈燈泡燈絲。
“三年帶你入門，你可以出師了，去找別的老師吧…”
萬陽歌眼眶擠出了淚：“老師……”
他不明白，老師為什麼不要他。
難得是因為他太功利了？可是，爸爸不是說要真誠待人嗎？
他隻是說了真話而已。
他都……已經喜歡上畫畫了！
萬陽歌失落地回到了家，萬家寶和陳蘭在忙，沒有看出他的不對勁。
“你怎麼了？”顧沈清在他房間裏看書，看到他哭著回來，詢問道。
“我…老師不肯再教我了！是不是我做錯了什麼……”
顧沈清合上書本，眼神一如既往地平靜：“不，你沒錯。我來教你吧，我也會一點美術。”
“我教你畫人，畫你自己。”
“我教你，怎麼了解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