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海。
遺跡中央的祭祀台前。
兩道一紅一紫的修長身影正坐在中間的巨大石棺上麵,嘴裏叼著香煙吞雲吐霧。
此時他們身下的地麵上已經鋪滿了煙頭,旁邊還散落著幾盒抽空的香煙。
整個祭祀廳內煙霧繚繞,場景好似升仙一般,令人看不清其中的景象。
“我說老夥計,你這叫香煙的玩意兒還挺上頭的,別的不說,這幫穿越者的東西倒是相當有意思,看來等以後再招收信徒的時候,我要多翻找一番了。”喵喵尒説
石棺上,其中一位新晉煙民沃裏德手裏夾著三根香煙昂首愜意的吐出一口煙圈,隨後一臉享受的他跟身邊的那位同僚感慨起來。
與此同時,身處石棺另一邊上的瑟雷夫在聽到自己這位好搭檔的話後,也是旋即深深吸了一口嘴裏的香煙,之後神態自若的他在吐出一條長長的煙圈後朝對方說道:
“嗬嗬,吸煙有害健康。”
一聽這話,旁邊的沃裏德忍不住笑道:
“怕個叼啊,咱們都不是人了,還在乎什麼身體健康?”
瑟雷夫臉上淡然一笑,在將煙頭熄滅在身下的石棺上後,嘴裏隨即自嘲了一句:
“也對,在深淵教廷這坨狗屎一樣的地方,我們就是一群苟延殘喘的怪物罷了。
此時他這話像是引起了對方的共鳴,就見沃裏德在抽完手中的香煙後將煙頭隨手一丟,而後站起身嘴裏一時感慨起來。
“哼,說實話,雖然你人長得磕磣點,但話糙理不糙,我很難不苟同你的觀點,咱們這個垃圾教廷就是一坨狗屎,竟然把他們最重要的文官都派出來執行這種破任務,瑪德,教廷沒炮灰了嗎?”
他此時情緒越說越激動,身上的紫色電弧一時間劈啪作響,但很快便又沉寂下來,就仿佛剛剛什麼事都沒發生一般。
“嗬嗬嗬,沃裏德老兄,我首先要提醒你一下,咱們現在是傳教士,所以別再搞混是什麼文官了,還有,抱怨歸抱怨,教廷在狗屎,也好過下麵那群瘋子所處的地界,不是麼。”
“得了吧,咱們的頭兒不在,就不要給他的教廷拍馬屁了,咱們一群可有可無的邊緣存在,對那家夥來說,就是消耗品罷了,別忘了,你的身體裏可是有著這個!”
說罷,沃裏德突然轉過身麵向對方指了指自己的胸口。
“你把炸彈又給我按進去了吧?嗬嗬,該說不愧是教廷的走狗。”
“沃裏德,不要起內訌!”
對方突然厲聲喝道。
“瑟雷夫,你到底在想些什麼?你難不成真的會以為那些家夥們會幫我們恢複坎瑞亞的榮光嗎?哈哈哈哈哈哈!別做夢了!教團沒了,當年的近衛團也沒了,現在是新的深淵,被稱作深淵教廷。淵上那個狗閘總,他已經忘了我們的初衷了!”
沃裏德還在喋喋不休的抱怨著,而此刻的瑟雷夫卻是站起了身,隨後走到他的身邊用自己那張怪物的臉盯向對方。
那是一張怎樣的臉啊,漆黑的麵容下已經扭曲到看不清任何五官,唯一完好的一處,還是那布滿著尖刺無比醜陋的嘴巴,深邃的黑暗仿佛可以吞噬人心,而這其中,又醞釀著何等瘋狂。
雙方沉默片刻,之後就見瑟雷夫用他那略帶沙啞的嗓音說道:
“沃裏德,你被那幫家夥們給影響了,忘記了教廷的初衷。記住我們現在的任務,完成它,做好該做的事。”
他這一句話讓沃裏特恢複了冷靜,但同樣是怪物的他,身心早已被深淵的侵蝕給扭曲,所以哪怕是冷靜,那也隻是掩飾內心壓抑的瘋狂以及怒火罷了。
“瑟雷夫,或許你說得對,我真的被那個家夥給影響了。但那又如何,現在的我們,也隻是被操控的提線木偶而已。”
說著,沃裏德突然用自己那雙鋒利的爪子捅向自己的胸口,在撕開外邊已經稱不上是肌膚的黑色肉質層後,露出了裏麵跳動著的漆黑心髒。
情緒炸彈。
除了那位大主教淵上,他的每一位手下都有著這個東西作為驅使自己活著的器官。
“你什麼意思,沃裏德?”
瑟雷夫看著眼前這一幕,那張漆黑醜陋的臉龐此時盯著對方,口中的話語略顯陰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