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瀧一鬥經曆了一件他鬼生當中最離譜的事。
那就是,他的左手竟然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變成了腳掌!
“我焯。”
此時動了動腳掌,荒瀧一鬥隨即麵無表情的驚歎了一聲。
他本想用更豐富的表情以及情感來表達自己對這件事的震驚與惶恐,可不知為何,他感覺不到自己內心的一絲波瀾,臉皮也很是僵硬。
打個比方,現在的荒瀧一鬥就如同一台毫無感情的機械造物,對世間的一切,包括自己身上的變化都提不起任何興趣。
“荒瀧一鬥,你的手......”
一旁的九條裟羅很明顯注意到了他身上的異變,此刻看著對方那隻“左腳”,她突然很想吐槽,但卻不知該從哪裏吐起。
“那什麼,天狗啊,如你所見,本大爺的手現在變成了腳。”
荒瀧一鬥此時低頭看向正在地上鴨子坐的九條裟羅,隨後用著極為淡定且冷漠的語氣說道。
???
見狀,九條裟羅一時不知該說些什麼,於是她隻好一臉木訥的點了點頭,這之後,就聽她麵前的荒瀧一鬥再次開口說道:
“實不相瞞,其實我好像有病。”
“我知道。”
九條裟羅快速回應了對方。
“而且你還病得不輕。”
她後來又繼續說道。
自己活了這麼久,第一次見到看見自己手變成腳後都如此淡定的家夥。
而且平心而論,她總覺得對方自從第一次腹部被洞穿後就變得非常奇怪。
怎麼說呢。
九條裟羅感覺這家夥就跟被人改變了性格一樣,處處充滿著違和感。
要知道,按照自己對荒瀧一鬥的了解,以往對方這種時候應該是大呼小叫,然後恨不得讓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他的手變成了腳。
接下來他會開一個派對,在市井街道大肆宣傳一波,最後玩的精疲力盡的他才會考慮自己為什麼會變成這樣,之後再找到久岐忍去訴苦,抱怨自己這樣就連心愛的鬼兜蟲都抓不了。喵喵尒説
以上。
這一套流程下來,她感覺這才是最符合對方的做法,而不是現在如同第二個自己一般如此淡定,令九條裟羅發自內心的感到不適應。
而且最關鍵的,這貨怎麼一直用看螻蟻的眼神看我?欠揍嗎?
另一邊,此時荒瀧一鬥看著自己的腳掌,心想著要不要現在就回去找元太他們分享一波,完事再去大街上號召一下。
嗯,最好還要辦個派對,讓自己熟悉的朋友都來見識一下。
事實證明。
九條裟羅是懂荒瀧一鬥的,就跟荒瀧一鬥懂九條裟羅什麼時候在天領奉行,什麼時候在九條陣屋。
畢竟當初為了找對方決鬥,荒瀧一鬥可是很認真的分析過九條裟羅的種種生活習性,不然也不會每次都能如此精確的找到對方,到最後煩的九條裟羅甚至向將軍大人請示出差去離島。
當然,這還僅僅隻是荒瀧一鬥正常水平的一角。
要知道一個能為一件事持之以恒的赤鬼,怎麼可能會放過自己宿命的對手?
於是這貨就在對方收拾行李的前一天晚上推算出來了對方要去離島,然後他搶先一步連夜偷渡過去,就為了給九條裟羅一個驚喜,可謂是把自己的煩人屬性給全部點滿了。
哦不。
是煩妖。
此時此刻,就見他們二人各自正因為腳掌的問題從而引發了各種不同程度的思考。
反觀不遠處的模仿者,這貨如今在糾結自己還要不要繼續完成這項任務。
畢竟按照上麵給他的命令,是要他殺掉企圖進入遺跡的這三人。
可如今,他光在一個荒瀧一鬥身上就費了老大的功夫都沒能解決掉對方,這讓模仿者一時很是蛋疼。
完不完成都是死路一條,從來就沒有人真正關心過自己,這一刻,模仿者陷入了兩難的境地。
話說,這已經是他第二次經曆這種局麵了,自己上一次是怎麼做的?
對了!是放手一搏。
不過,最後他很明顯是選擇錯了,不然也不會變成現在這樣。
整個世界就是一片沼澤,而我們便是深陷其中的落難者。
這裏無法逃離,越是掙紮,就越是陷入更深。
因此我們能做的,隻有通過不斷的平靜內心來拖延自己死亡的腳步。
模仿者能明確感覺到臨近自己嘴邊的腐臭味,那是死亡的味道,令他無比作嘔。
如今的局麵,他已經沒有任何挽回的餘地。
不對!
或許,自己可以在黑暗之中見到曙光,在如今沼澤已經沒過脖子的節骨眼,抓到樹上垂下來的一節樹枝。
此刻看著周圍那些跟他一樣深陷提瓦特的這處沼澤的同胞們,他的心裏突然暗自發笑。
“我們都是處在同一個死亡區域,而現在,就看誰能活的更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