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南橋當然也聽到了自己媳婦對範氏說的話了,這說話的技巧簡直是挑不出一點點毛病,怪不得剛剛她大大方方地來看範氏了,原來早就都找好了退路,看來之前祝南橋他還是以小人之人度君子之腹了。
宋子嫤抽空看了一眼祝南橋,在她眼中自己的丈夫其實就是脾氣臭點,心地還是很善良的,看他對待自己的姨娘就知道了,雖說嘴上嫌棄,可心裏早就想到範氏了,這才會想盡法子想讓她在新婚第一日就來見他自己的姨娘。
祝府才多大一點地方呀,這祝南橋夫婦去見了範氏的事很快就已經傳遍了。程氏知道這事的時候,歐陽氏也在場,兩人正在一起飲茶,歐陽剛替程氏點上了香。
程氏淺淺地聞了一下,眉頭忽然鬆開了些,還真是沁人心脾:“早聽說近日這宋家的香方千金難求,原來都是老五的娘子做的,這手藝還真是沒得說。”
歐陽氏放下了手中的香匙,蓋上了香爐蓋子:“這五弟妹可真是用心的很,每個盒子裏的東西都不一樣,難得的是她好像對每個人的喜好都了解一般,樣樣都是合胃口的。”
“嗯,是個靈活的,老爺看光不錯。”程氏喝了一口茶水,說了這句話。
歐陽氏看了看自己的婆母,既然她閉口不提宋子嫤去見範氏的事情,她也不好在議論的。
可正當這兩婆媳達成默契之時,外麵就傳來了朱氏的聲音。
歐陽氏表情無異,而這程氏的眉頭卻有些微蹙了。這不能說她這個婆母偏心,這朱氏進門也有一年多了,她本是外放的一個祝府的女兒,這朱大人一向官名甚好,實幹又清廉,相爺極為倚重此人,兩家才因此結了秦晉之好,可不知是朱家生活過於勤儉,還是外放的年歲太長了,這朱氏總是透著一副小家子氣,不討人喜歡。
“阿姑。”朱氏盈盈地行了一禮。
“起吧,這才走不久,怎麼又來我這了?”程氏說話向來比較直接,不過媳婦們也都知道她為人公平,對庶出的子女也比較愛護,必然這祝家也不會如此人丁興旺。
“瞧阿姑說的,大嫂不還在這嗎?我就不能來了?”
朱氏平日裏仗著自己丈夫老四祝南鬆是在程氏麵前養大了,總是覺著程氏便會高看她一籌,萬不知這也算是她的一個減分項。
“來,當然可以來,你來替你大嫂這活吧,她跪著久了,肯定罰了。”程氏指了指歐陽氏的方向,她可不傻,媳婦們想來孝順就來唄,正好不要累著她自己的嫡親兒媳婦。
朱氏一聽,臉色微微有些異樣了,大嫂跪著累,她便不累嗎?這婆母的心越來越偏了。
歐陽氏一聽,端莊的起身了,將麵前的香案,和茶案都讓給了朱氏,朱氏為難的跪了過去。
這手上的動作有了,也不耽誤這位四少夫人腦子運動,她見程氏和歐陽氏剛放下手中的茶杯時,便故意裝作一副不在意的模樣說道:“阿姑、大嫂,你倆聽說了嗎?”
程氏眼皮子都沒有抬一下,更不要說一想嚴謹的歐陽兮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