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局長開口,“早上舉報你的,並不是於思雲同誌。”
“那也可能是於思雲授意的啊。”江曉願說。
於思雲還想說,江曉願別想用所謂大豆油製作香皂,為自己脫罪,陡然聽到這兩句,她心頭咯噔一下。
於思雲一心想按死江曉願,李廣國又不肯幫忙,她攪盡腦汁才想到在公安局門口等錢局長。
可是她漏算一步,早上是李廣國通過關係,舉報的江曉願!
為了不暴露自己,於思雲隻寫了江曉願倒騰香皂那個院子的地址,沒有寫明舉報人知道江曉願的名字信息。
李廣國直接把舉報信息交給曾經共過事的警察,江曉願那邊也能盡快被查封。
至於李廣國,這也算是一件大案子,李廣國說不定可以被視做戴罪立功,所以他才願意。
現在,於思雲跟李廣國等於是穿幫了。
於思雲腦子飛快轉動,她必須找一個合理的解釋,不能讓別人察覺她跟李廣國的不正當關係。
該怎麼說?
不等於思雲想好,錢局長就看過來,“於思雲,你跟李廣國是什麼關係?”
“我……我們認識。”於思雲結巴地說。
“你為什麼找李廣國替你遞舉報信息?”錢局長緊接著又問。
於思雲根本沒有思考的時間,被錢局長盯著,她如被火炙,額頭冒汗。
“回答!”錢局長沉聲催促。
“我……我認識的人裏隻有他當過警察。”於思雲說。
錢局長立刻接口,“可他已經被開除了。而且我們這裏有舉報信件箱,你直接把舉報信件投遞到舉報箱裏就可以。”
這一點於思雲當然也想過,可她覺得那舉報箱好幾天也不一定開一回。
讓李廣國找人,再利用曾經的關係催一催,馬上就能把江曉願法辦。
現在,於思雲根本沒辦法回答,隻有沉默。
可沉默並不是解決問題的辦法,於思雲惡意誣告江曉願,他們將會把這件事在全縣範圍內進行公示。
這種惡意誣告十分典型,還會被上報到市裏、省裏,省市兩級要不要用這件事當典型通報,就看於思雲的運氣了。
於思雲一張臉漸漸變得慘白,這可不是把她從宣傳幹事調到打掃廁所那樣的處罰,這次弄不好,她不僅工作保不住,可能還要麵臨坐牢的風險!
不,她不能坐牢,她不要被送往大東北或者大西北,她會死在那裏的!
李廣國,對,李廣國!
於思雲迅速抬起頭,“我交待,我都交待。我確實跟江曉願有一些過節,早上也是我發現江曉願在售賣香皂,我就把這件事告訴了李廣國,他聽到之後立刻就要舉報江曉願。
“他說這麼多香皂,搞投機倒把的肯定不止江曉願一人,這肯定是一條犯罪鏈,他要利用這件事立功,這才找了他先前的同事,進行舉報。他想通過這件事戴罪立功。”
歇了口氣,於思雲又繼續說,“他讓我去江曉願家外麵守著,看有沒有警察去查抄江曉願家。我回去後把看到的情況告訴李廣國,他就要我來等錢局長,告訴錢局長那兩個查抄江曉願家的警察,一定被收買了。我……他威脅我,我不得不聽他的……”
說著,於思雲就捂著臉,嗚嗚哭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