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曉願也並不好受,她同樣舍不得顧淮城。
顧淮城能在別人麵前表現出來,她還不能表現,隻能當自己這趟過來,是送她外公的。
吉普車速度很快,沒多會兒就消失在道路盡頭。
一起過來送行的人都吐出一口氣,唉,走了。
往後就見不著了。
雖然豬棚這些人跟他們也沒多少接觸,但他們總算為大隊做過不少貢獻。
人都是感性的,此刻有些感慨,有些不舍也屬正常。
就在這時候,馮桂花抱著胳膊,朝著江福生他們翻白眼。
“有些人啊,就是沒福,人家顧淮城上門提親,看不上人家的身份,現在人家恢複身份被小車接走,也不知道某些人後不後悔哦。”
對馮桂花的陰陽怪氣,江家人可不慣著。
霍珍不跟馮桂花打嘴炮,直接下令,“揍她!”
她有兒子、有侄子,可不用親自上手跟馮桂花撕。
江家漢子也沒什麼不能打女人的觀念,人是好的,他們就不打,人是壞的,不論男女,該咋打咋打!
霍珍下令,回來送他們外公的幾個大小夥子,一下子就衝出去。
馮桂花萬沒想到,不是跟她對罵,也不是霍珍跟她撕打,而是江家四個大小夥子直接上。
她被嚇住了,急忙就往後麵鑽。
然而,剛還跟她站在一起的江海宏、江興寬、江曉花三人早跑了。
“江海宏,你個孬種,人家打你媳婦了。”馮桂花帶著哭腔罵江海宏。
江海宏隻遠遠回一句,“早叫你不要瞎惹事,你非不聽,今天他們就是打死你,那也是你活該!”
扯著嗓子喊完這話,江海宏隻剩下一道殘影。
江興國走了,江興富就是老大,帶著四個兄弟把馮桂花圍住,一人一拳,一人一腳,就夠馮桂花喝一壺的。
向平看打得差不多,出來阻攔,“行了,老娘們嘴上沒個把門的,你們幾個大男人,還跟個老娘們計較啊。”
隨著向平把幾人拉開,大家才看到躺在地上,隻剩胸口起伏的馮桂花。
眼睛青黑一片,臉也腫了,嘴角破了,身上好些腳印子。
但是對馮桂花的慘狀,沒有一個人同情,覺得江海宏沒說錯,這女人就是活該!
老江家的人跟豬棚的人素有來往,他們根本不可能因為顧淮城的身份,才不答應婚事。
要麼就是兩個孩子看不對眼,要麼就是老江家真舍不得江曉願唄。
當然,大家更相信後者,畢竟縣長家的親,老江家也是舍得拒的。
大家都走了,豬棚外麵就剩馮桂花一個人躺在那裏。
別說江海宏,就連她生的一對兒女,也沒有過來接她。
躺了好長時間,太陽越來越曬,馮桂花終於躺不下去了,她忍著全身各處的疼痛從地上爬起來,往家去。
然而她家的門關著。
“海宏,興寬,曉花。”馮桂花拍門,沒人應答。
沒一會兒響起腳步聲,馮桂花還以為是有人來給她開門。
然而並不是,一個包裹隔著院牆被扔出來,院內傳來江海宏的罵聲,“你嫁過來蛙就隻帶了兩身衣裳,現在裹著你的兩身衣裳滾蛋!”
“江海宏,我給你生了一對兒女!”馮桂花氣得大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