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屋裏裝暈的秦墨把屋外幾人的對話聽了個一清二楚。他將神識放開,數了數,綁匪一共六個人,修為最高的就是那個老大,煉氣六層,其餘的兩個煉氣五層,一個煉氣四層,兩個煉氣三層。聽他們這意思,這些人幹這勾當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也不知道有多少煉氣修士著了他們的道。
也許是他們太過相信那種迷藥,廂房裏並沒有留下看守,秦墨趁著那個要來拿他們儲物袋的人還沒進屋,摸出幾顆解毒丹塞進陳子傑和其他三人嘴裏,在廂房的門被推開時,他又恢複成進門後被扔在牆角時的姿勢,隻是右手食指和中指間夾了薄薄一片柳葉刀。
推門進來的是那兩個煉氣五層中的一個,因為位置的關係,他第一個就摸到了秦墨身邊,他可能是認為被那種藥迷暈了的人是不會有任何反抗的,所以沒有任何戒備地將手伸向秦墨掛在腰帶上的儲物袋,也不知道此刻的秦墨正全身緊繃著。
在掉到這邊這個世界之後,秦墨的儲物袋原本是掛在牛仔褲的褲腰上的,當然啦,這個儲物袋對他來說不過是用來掩飾琥玉|洞天存在的道具而已,裏麵也就裝了十數塊下品靈石意思意思,其他裝有東西的儲物袋其實都是放在琥玉|洞天的洞府裏。但他見這邊世界的修士都喜歡掛個儲物袋在外麵的腰帶上也就入鄉隨俗了,不過現在看來這並不是一個好習慣,容易被盜。
在感覺到那人的手指已經碰觸到儲物袋,正處於全身放鬆毫無防備的狀態,秦墨猛地睜開眼睛,右手閃電般抹向那人的勃頸處。柳葉刀閃過一縷寒芒,動脈血管和氣管同時被割裂,鮮血瞬間噴射而出,那人在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的時候就已經被割喉,一個煉氣中期的修士就這麼無聲無息地丟了性命。
噴濺出來的鮮血灑了秦墨一頭一臉,他像是被血液的溫度燙到了一般一哆嗦,伸手抹了把臉,粘膩的手感和濃鬱的血腥味伴隨麵前緩緩傾倒在地的軀體,一再告訴他,他殺了人了。
他殺了人了!這一認知讓這輩子長這麼大除了雞和魚沒殺過別的什麼東西的秦墨渾身僵硬,腦袋裏嗡嗡直響,什麼都思考不了,隻有“我殺人了”這四個字在反複刷屏。
一個人,隻要他的精神還正常,第一次親手結束了一個同類的生命,心理上會有不適是很正常的,但現實卻不允許秦墨花時間慢慢調整這種不適,就聽見門外一個聲音問道:“老三,幹嗎呢?拿兩個儲物袋怎麼要這麼久?”伴隨著問話聲,又一個人推門進了廂房。
廂房門被推開後,來人剛邁進廂房,一眼就看見他口中的那個老三雙目圓睜一動不動地躺在地上,從脖子上的傷口中噴出來的血已經流了一地,顯然是沒救了。
看到這幅景象,來人的第一反應是張嘴大叫,可他的嘴才張開,第一個發音還卡在喉嚨口,廂房門後的陰影中出現一道寒光,一把長劍刺穿了他的脖子。
原來,秦墨的解毒丹已經生效,除了陳子傑以外,另外三人都已經醒了過來,而且,這三人中修為最高的那個煉氣七層的修士在秦墨還沉浸在第一次殺人的心理陰影中發呆時出手解決了第二個進入廂房的綁匪。
重物落地和廂房的門再次被關上的聲音喚回了秦墨的神智,他抬頭四下打量,發現那三個歸元宗的修士正看著他,他們當中領頭的那個對著他一拱手,“多謝這位師兄出手相助。”
他們三人醒過來時發現自己並不在原來租住的房間內,立刻就明白發生了什麼事情,而嘴裏遺留的那股解毒丹的藥香說明他們是被人救了,救人的人看來看去隻能是坐在地上發呆的秦墨,雖然心中感激,但秦墨明顯高於他們的修為也叫他們有些忌憚,所以即便是感謝,他們距離秦墨起碼也有大約兩丈遠。
然而,師兄這個稱呼就十分值得玩味了。在修真界,輩分這東西跟年齡沒有一毛錢的關係,除了正經拜過師的,其餘的不管認識不認識,誰的修為高,誰的輩分就高。都是煉氣期,其實就算秦墨的修為高過他們,他們也是可以稱呼秦墨為道友的,但他們以師兄相稱,這明顯就是在變著法兒的想跟秦墨套近乎了。
萍水相逢,秦墨是看在有難同當的份上給他們解了迷藥的,倒並不是指望他們報答什麼的,這跟他本身學醫也有些關係,不會見死不救。而且他們當中還有個煉氣七層,在目前的情況下可以算是個不錯的戰力了。不過秦墨這會兒腦袋正迷糊,考慮不了那麼多,人家對他行禮了,他也拱手回禮,基本上沒聽清那人在說寫什麼。喵喵尒説
“這裏是什麼地方?我們現在怎麼辦?”兩個煉氣三層修士中的一個問道。
“這個……恐怕需要這位師兄先給我們說明一下了。”
三人繼續看著秦墨。
秦墨這會兒稍微冷靜了點,好歹是意識到了目前的處境。他先用幾個清潔法術將自己這一頭一臉的血清理掉,然後一巴掌揮到陳子傑的屁股上,一樣是中了迷藥,一顆極品解毒丹下去,別人都醒了就他還暈著是要鬧哪樣,這貨不是暈著,是還在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