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上房這事是自然,不必高長風囑咐,朱歡歡也不會虧待自己。
趕到豐金酒樓,舒舒服服的泡了個熱水澡,睡了一覺。
睜開眼,已是夜色迷蒙,華燈初上。
不得不說江都這地方就是富庶,完全不是獻城,那邊境的蠻荒之地可以比擬的。
雨水尚未停歇,隻是多了些纏綿意味。
南方的確是溫柔啊,不像北境,下個雨都粗獷豪放的,宛如老天爺打開水龍頭,要刷碗一樣。喵喵尒説
朱歡歡打開窗戶,吹著潮濕的風看樓下夜色。
街上旌旗在夜雨的衝刷下略顯沉寂,不遠處的小河裏,點點漁火飄搖,撐傘的路人手裏,燈火朦朦,好像世界上的一切都慢了下來。
所有的聲音、氣味都迷蒙起來,好像遠處高樓上飄渺的歌聲。
好景不長,景色沒看一會兒,一錦衣華服的年輕男子,帶著一眾隨從,從走廊那頭走了過來。
人還沒靠近,倒是先盯著朱歡歡打量起來。
此時江都天氣尚不算涼,朱歡歡穿了一身短褲吊帶趴在欄杆上。
對麵的男子饒有興趣的打量著這姑娘。
縱然他紈絝半生,閱女無數,但也是個古代人。
哪見過女子如此豪放,半濕著頭發,露著白花花的胳膊大腿,就公然在走廊上憑欄看景的?
別說是對他故意以色誘人的世家小姐,就連勾欄瓦舍教坊司的姑娘們,也沒有這麼明目張膽的。
正盯著,朱歡歡也轉過頭來,從上到下的打量他。
這一扭頭,讓男子徹底破防了。
這姑娘,胳膊大腿都白的反光,可這腦袋就像是從別處借來的一樣。
美則美,就是從脖頸處有一道明顯的分界線,下麵是珍珠白,上麵是小麥色。
一看就是常年在外日曬雨淋落下的後遺症。
朱歡歡不耐煩。
“看什麼?沒見過胳膊大腿啊?”
男子忍著笑意上前,滿臉傲然。
“你就是高長風從邊境帶來的那個護衛吧?
就不想問問我是誰?”
“你?”
朱歡歡轉回頭看風景,用實際行動表達了目前的心理狀態。
“不想。”
沒人接茬,男子也沒惱,靠在欄杆上,繼續打擾朱歡歡。
“我是四皇子,將來要繼承大統,當皇帝的人。”
四皇子?
朱歡歡沒吱聲。
這長相,不能說是跟高長風一模一樣,隻能說是毫不相幹。
完全看不出來是親生的。
雖然也挺妖孽,但跟高長風完全不是一個路數。
高長風的美豔是陽光稚嫩,裝的再端莊持重,也是少年感十足,所以朱歡歡總覺得他含蓄羞澀,十分誘人。
但四皇子高長月則完全是另一個極端,他是那種盛氣淩人,壓迫感十足的英俊。
鋒芒畢露,肆意飛揚。
氣勢足到那種,朱歡歡看一眼就知道——同道中人。
見朱歡歡沒了反應,四皇子又湊近了些,笑裏帶著邪魅。
“你穿成這樣,是不是就是故意等在這裏,勾引本皇子的?”
說著,還上手捏了捏朱歡歡的胳膊。
緊實平滑,很有彈性,跟那些養在閨閣裏的嬌弱美人完全不是一個模樣。
朱歡歡覺得這人真有意思,一撩大腿,腳腕就搭在了四皇子肩膀上。
“是,我就是在這兒等著勾引你的。”
四皇子人挺高,但朱歡歡這腳丫子上肩膀,搭的毫不費力。
朱歡歡歪著頭,示意一下自己架在四皇子肩膀上的大腿。
“摸一下嗎?”
這……
給四皇子整一愣。
不得不說和以前見過的套路完全不一樣。
再說你那要殺豬一樣的眼神,是要勾引人的樣子嗎?
四皇子吞了下口水,沒敢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