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施主,我師父說,這些飲食送予你和門外的施主……”
小道士像個機器人一樣複述著之前的話。
“行了!閉嘴!”
可喵不耐的揪起眉頭,打斷了小道士的複述。
她抬眸看向遠處的正殿,卻見正殿門前已不見老道士的蹤跡。
她原本還想問問老道士怎麼知道自己的姓氏呢!哪知道那牛鼻子老道跑得這麼快。
心中頓時感到一陣不甘,腳一伸就想跳下圍牆去。
“可喵——”
圍牆下的何舍離叫了她一聲,肅了表情對她搖了搖頭。
“別惹事了,我們還得想辦法回去呢!”
何舍離從來都是那個“言之有理”的人。
可喵無從辯駁,卻心服麵不服,不禁騎在牆頭生了一陣悶氣。
小道士對可喵施了一禮,轉即托著托盤走向了觀門。
他將觀門打開了一條四指寬的縫隙。
何舍離的濃顏係眉眼便坦承在了門外之處。
過於淩冽的氣質令小道士驚了一記。
何舍離一瞬恍惚,有所感知的退後了一步。
畢竟不久前他才與可喵和喪屍廝殺過,身上不免沾染殺氣。
出家人的氣場醇和,害怕沾染殺戮之氣是必然。
何舍離及時後退,喚回了小道士的理智。
他亦感到自己有點失態,穩定心神施了一禮。
在和和氣氣的兩人之間,是一道掛著防盜鏈的虛掩觀門。
那拇指粗細的鐵鏈,是出家人放棄了最後的倔強的證明。
人性本惡,不必普度。
待小道士將一半觀門開到最大,開合的縫隙也不過一尺多許。
不難想象這個道觀在經曆“農夫與蛇”的故事時,道人們的失望和恐懼。
打開的門縫不足以讓小道士連托盤帶飲食穩穩送出。
然而,小道士做了一個詭妙的動作。
他將托盤微微傾斜45°從門縫中送出。
何舍離驚愕的看著那猶如固定在托盤底部的兩隻瓷碗,以及瓷碗中如同安裝了水平儀的清水。
可喵受好奇心的驅使跳下了牆頭,奔著道觀門口的何舍離而來。
她來得及時,未曾錯過那幅奇景。
當何舍離接過托盤之後,她便立即伸出手去,試著拿起了一隻瓷碗。
瓷碗很重,水波微微蕩漾,卻怎麼也蕩不出碗口。
可喵擠眉弄眼的歪頭打量了托盤和瓷碗一會兒,繼而看向門縫內的小道士,道:
“小孩兒,你們的水是從哪裏來的?”
小道士道:“是道觀內的井水,從未被汙染,我們全觀都飲用此水,施主請放心飲用!”
出家人不打妄語。
希望這句話能保護豪氣幹雲的易施主……
可喵很少說廢話,她若提問,必然有原因。
比如她有這項需求……
她點了點頭,下一秒竟倏然仰頭,喝幹了碗中清水。
何舍離仍舊來不及發表任何意見,在一旁焦慮的輪圓了眼睛。
他根本沒料到她這麼輕易就采信了對方的說法……
雖然這道觀的出家人看起來還算忠厚善良,但那也是看起來好吧!
何舍離剛想提示和批評,轉即想到水的問題是老道士主動提及的。
如果他有歹心大可秘而不宣,沒必要畫蛇添足。
再則把人變成喪屍困在自己的山門前,對他一點好處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