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舍離和任曉星都是實在的人;
四合院太豪,農場太大,整層樓沒必要。
既然安置大廈住習慣了舍不得搬;
最後就選了一套大廈6樓的套間,作為結婚禮物收下了。
安置大廈是一棟半環形的聯合大廈,每層樓有16個單位。
弟弟和弟媳結婚這麼大的事,居然才選了小小的一個單位。
何漢青感到這份禮送得有點寒磣。
所以他自作主張又將相鄰兩個單位一起送了出去;
且讓任曉星找自家旗下的工人來把三個單位全部打通,好好規整規整。
何漢青心裏有個大致的末世時間表。
全球災害並非外界所知那樣已近尾聲,而是剛剛開始。
未來世界會變成什麼樣大家都不知道。
但有一點他非常明了。
即便是走一步看一步,也不能把日子過得像掘好墳墓,隨時等著跳進去長眠一般。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剩餘的人生,也就和行屍走肉沒什麼差別了。
何漢青自己也在6樓打通了兩個單位。
剩下還有11個單位,他將鑰匙一股腦全都交到了可喵手裏。
這裏麵有一半已經空置出來;
還有一半的住戶,多是當初安置的老人,和帶著孩子的單親父母。
他們沒有條件馬上投入生產,賺取租金和貢獻值。
接下來吃飯和住宿將是一個大問題。
他將這個在他心目中不算問題的問題丟給了可喵。
她要驅趕他們也好,留下他們也罷。
她要收租也行,不收租也可。
她是體驗到做好人的價值回報;
還是感受到好人難做的千古名言。
這一切,他都放手交給她去親自體驗了。
她可以試著打理名下的財產;
試著和平民老百姓打交道;
試著體驗包羅萬象的人性、和永不背棄人的金錢力量。
不摔打摔打她,她怎麼知道做人的艱難?
何漢青做了這件事,心中格外舒坦。
就像一個中二壞小子,給愛慕的女生故意使了個絆子之後那種舒坦一樣。
完事甜蜜的摟著她好好睡了一覺。
可把昨天守候她一整晚的辛苦,和“被離婚”死掉的細胞,全都討回來了。
早上08:00點,難得晚起的何漢青才迷迷糊糊醒來。
他下意識摸了摸身旁,身旁卻是空嘮嘮的。
他猛地睜開眼睛,腦子裏第一個念頭,是可喵出爾反爾逃了。
這不是亙古恐懼,而是嶄新的恐懼……
天知道他這位忍辱負重的新婚丈夫都經曆了些什麼……
他那位貓媳婦就像夏天的雨、秋天的風,變幻無常;
不按牌理出牌的程度又像是把生活當魔術,想一出變一出。
何漢青心念一起,頓時翻身下床,打著赤膊就朝櫃子走。
這間既是病房又是他和可喵臨時住所的套房隻有小兩室。
何漢青兜了一圈沒見著可喵的人;
拉開櫃門時已經做了最壞的打算;
心情不禁有些糟糕。
豈料。
一眼之下。
但見她的隨身衣物,還亂七八糟還塞在櫃子裏……
何漢青怔怔鬆了口氣。
接著,他發揮老父親的專長;
將她亂丟在櫃子裏的衣物,從外套、小坎肩到內衣褲,全都疊得如同他自己的衣物那般,整整齊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