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幕牽扯出克隆體的過往。
一股哀慟抓住了可喵的心房。
如果她沒記錯。
這是……
這是被她的勾刺所傷的。
當時是她親自給他縫合的。
縫合好後他挺滿意,似乎忘記了這是一場無妄之災。
短短幾個月,已如前塵往事,他早已不是原來的他。
既然給他換了新身份,為什麼不給他修繕一新再“出廠”?
以現在的技術,大麵積植皮也很成熟了,何況是手背那麼一丁點。
會不會……她給他留下的其他傷疤都沒處理?
他胸口上的傷痕遍布胸大肌,如果不給他植皮遮蓋。
那他怎麼逃得過何舍離等親近的人的法眼?
如果基地克隆科研室處理得如此潦草,那他的記憶到底清除幹淨了嗎?
猛地。
可喵感到一股濃烈的焦灼和錐心刺骨的疼痛。
她在這股痛覺當中,生出一股對整個計劃的質疑。
一個不合適的念頭冒出來,
她想要立刻、馬上、現在;
扒開何丹心的衣服看看他胸口是否植了新皮?
他到底有沒有被“重設出廠設置”?
人在焦慮中心思就像脫韁的馬匹。
可喵避無可避的想起了過去的事。
她想起了他赤膊撐在窗台說的那些話……
想起了當天他發給她的簡訊。
那些簡訊在昨天以前,她還偶爾會拿出來看看。
直到她答應了本體要留在他身邊,才一舉刪掉了。
她原本想好好告別過去。
可一轉眼,填不平的情殤黑洞,換了活生生的本人親自上陣深挖。
命運會不會太嚴酷了一點?
他們仨沒做錯任何事。
為什麼要被這麼嚴厲的懲罰?
可喵的思緒像開閘的洪流。
她想起了他陪自己這個奇特的生命體經曆了第一次例假;
她想起了他的求婚;
她想起了他和她的第一次;
想起了他要她給他守節;
要將來死後一起合葬。
想起了他把金條交到她手上;
把財產都留在了她名下……
老天。
她的腦子快要被這些往來穿梭的記憶給擠破了。
那一切都仿佛是昨天才發生的事。
可是一轉眼,他人還健在;
但他早已身份易主,而她也成了“別人”的妻。
可喵的目光固定在何丹心的身上;
心思跌宕起伏如龍卷風;
早就不知道卷到哪兒去了。
她在神遊太虛,卻看似在深凝某人。
何丹心有點不好意思,眼神微微忽閃,表情很不自然。
身邊這位有所覺悟,他機械的扭過頭來,敏銳的滑了她一眼,輕咳了一聲示意:
“咳……
你是不是累了?
要不要先回去?”
語落,不等可喵回複;
他已麵向何丹心,表示了歉意:WwWx520xs.com
“丹心,不好意思。
我太太有點孕期先兆;
我得先送她上樓去休息。
誰要找你鬥酒為難你,你叫他別走。
我隨後就到。”
說罷,兩個男人相視笑了。
有家有室那一位,是真笑,笑得誌得意滿;
孤家寡人那一位,笑在皮相,卻未進眼中。
一旁的可喵“哭”了。
什麼叫“孕期先兆”
他怎麼胡謅亂扯、張口就來?
這勞什子功夫是怎麼練就的?
她偷窺了一旁佇立的何丹心一眼。
豈料那邊廂正在看著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