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童兒又開始發懵了,整個人墜入到和遠遙釣魚的記憶裏,心道:俺竟然差點釣到這麼大一條青魚,可俺咋沒有印象呢?也沒在意遠遙在問什麼,隻含糊應了一聲。
遠遙乍見牧童兒這般配合,以為他是開竅了,就搓著手道:“今天一定可以捉到它的!”
秀秀喜道:“太好了,快上來,舟上還有爹爹的一根釣竿,可是還差一根。”
遠遙趕緊擺手道:“沒我的正好,我最怕釣魚了,坐那兒一動不能動,憋也憋死了。”
秀秀將小舟撐過來,接遠遙和童兒上船,捂嘴笑道:“你呀,就是個身上長了跳蚤的皮猴子。”
遠遙抓耳撓腮,扮了個滑稽的猴兒臉,逗得秀秀嘻嘻直笑。
牧童兒不會說俏皮的話哄秀秀開心,可眼力見好,一把奪過秀秀手中的長篙,幫秀秀撐舟駛進蘆葦蕩。
蘆葦雖然生在水裏,可還是被炙熱的陽光曬的耷拉著葉子,牧童兒抹了下頰上的汗珠,嚷道:“什麽破天氣啊,咋這麽熱?!”
秀秀也熱得小臉通紅,附和道:“對呀,這天不知道咋的了,明明才剛剛入夏嘛。”
“咦,你們發現沒有,這溪麵竟然下降了不少,今天也比昨天熱了些呢!”遠遙亦是點了點頭,伸手將掛在脖子上的玉墜拿了下來,攤在手裏稍一摩挲,竟有徐徐涼意湧了出來。
這枚玉墜,體呈橢圓,有如淚珠,玉白如雪,在陽光下微微閃爍清光,晶瑩剔透。
秀秀看到遠遙手中的美玉,喜愛之心不加掩飾:“平時都掛在脖子上,今天怎麽舍得摘下來了,真是好漂亮,給我看看!”伸手便要扯到眼前仔細瞧瞧,遠遙不防,喝道:“別碰!”可還是慢了一拍。
秀秀修長的手指在碰到玉墜的瞬間,忽然就覺得自己仿佛已墜入冰天雪地,不禁打了個寒顫,連忙收回了手,才覺得暖和了點,驚道:“好冷,這玉墜怎麽會這麽涼?!”皓齒一個勁兒的打顫,嘴唇也紫了起來。
遠遙將玉墜收回衣內,哼道:“這是我娘留給我,讓我以後送給她兒媳婦的,你可不能碰!”眼看著秀秀麵色發白,凍得直哆嗦,知道不好,悄悄轉到秀秀背後,輕拍了一下,將浩然正氣緩緩渡到秀秀身上。
秀秀身子漸漸暖和起來,這才長出了一口氣,咦道:“壞蛋,你拍我幹嘛?”
牧童兒已將船泊在蘆葦蕩深處,聞言也質問道:“遠遙,你咋敢欺負秀秀?!”遠遙無奈攤手,手上一隻碩大的蚊子已被他拍死了,不禁小嘴一撇,長籲短歎道:“唉,你們長大了,可千萬不能當官呀,容易不分青紅皂白,錯怪好人啊……!”
秀秀小臉不好意思的紅了一下,牧童兒也悻悻的直撓頭。
遠遙卻不在意,顧左右而言他道:“哈…童兒哥哥真會找地方,這一片葦葉落的最多,是個大魚藏身的好地方,料想那條大青魚也一定在這兒,照看自己那些子孫後代,我說你倆別傻愣著了,快點釣,早釣完早回家,是不大黑?”
大黑此刻仍然滿眼全是阿花,哪有空搭理這小子,隻搖了一下尾巴,算做答複。
這邊牧童兒一邊眼巴巴看著秀秀,卻還知道把餌料穿在釣鉤上,唰得一甩釣竿,釣鉤飛出,落在了蘆葦葉上,免不了扯回釣繩,重新來過,倒是值得,換來秀秀一句"笨蛋"的嗔罵。㊣ωWW.メ伍2⓪メS.С○м҈
牧童兒胖臉一紅,這會兒老老實實,再不敢出醜了,可小腦袋撇著,時不時偷看秀秀,看著看著就變成了直勾勾的盯著了,反之秀秀卻一顆心兒全在魚浮上,心無旁騖,專心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