贏高在沛縣鄉紳麵前算是一個陌生麵孔,再加上他年輕很輕,是大廳中唯一一個年輕在二十開外的人,其他參加宴會的人都是四十以上。所以除了張衍剛才跟他嗎沒頭沒尾的說了幾句話之外,再也沒人願意搭理他,他也樂的悠閑,就一個人坐在大廳慢騰騰的飲茶。
作為贏高的手下,白方也被呂府的家丁安排在了堂下,自然不能上得大廳跟贏高說話,呂媭在這個時候也不知道跑那裏去了,不見她的的人影。
贏高隻能是一邊飲茶一邊注意張衍,發現他整跟那個中年人詳談甚歡,不時的還將目光移向自己。
“這大廳中人都道貌岸然,真沒一個實誠一點的,跟他們一起喝酒,很是沒勁啊!”這時,贏高聽到有人在自己身邊低聲說話。回頭便發現一個年紀已經上了四旬,身穿粗布麻衣的人不知什麼時候坐在了自己身邊,正一臉認真的向自己說話。
不過贏高發現這個中年人在說話之時看似一本正經,可神態之中隱隱露出了不拘之態。
“確實,不過有閣下,想必也不會太悶!”贏高淡淡一笑說道。
通過中年人剛才的那一句話和他的神態舉止,他已經確定了眼前跟自己說話的這個中年的人是身份。
贏高的話似乎很對中年的脾氣,他朗聲一聲,道,“說的好,我叫劉季,不知怎麼稱呼?”
“遊學學子高穎。”贏高淡淡一笑說道。
清楚了劉邦的身份,了解劉邦的秉性,他便知道該怎麼跟劉邦說話,才能讓劉邦對自己惡意。
“你就是賀禮五十金的高穎?”劉邦聽到贏高說出自己的假名,他便羨慕的問道。
“劉兄要是喜歡,高穎也可以送你五十金,權當見麵之禮。”贏高笑著說道。
贏高了解到劉邦在成年之後十分仰慕信陵君的風範,禮賢下士的信陵君是他身不能至、心神往之的偶像,不過這個時候信陵君早已不在人世,後來他聽說名士張耳接續信陵君的遺風,在外黃交接天下豪傑,於是他數次徒步前往大梁,跟隨張耳為其賓客,直到魏國為秦所滅,張耳出逃為止。
所以在這數次追隨張耳的過程中,劉邦慢慢侵染上了遊俠的習氣。
因此,在確定了劉邦的身份後,贏高才會這般跟他說話。
“高兄見笑了,劉季今日跟高兄一見如故,能識得高兄就已經足矣,豈會在乎那五十金?”劉邦爽朗一笑說道,“這府中酒宴喝的了無興趣,要是高兄不嫌棄,待會宴會結束,劉季再請高兄痛飲一番如何?”
“劉兄請喝酒,高穎豈能不從啊?”贏高也是爽朗答應道。
兩人這番對答,關係又近了很多。
這時,剛才還在跟張衍交談的那名中年男人走到了劉邦和贏高麵前。他向劉邦笑罵道,“劉季,你又在說什麼大話啊!”繼而又向贏高道,“想必這位就是儒家大師叔孫通的高足高穎先生吧,蕭何有禮了!”
贏高再次一驚,他沒有想到跟張衍說話的中年人就是蕭何。剛才他看到張衍這蕭何詳談甚歡,已經很肯定張衍和蕭何的關係很不一般,他們或者是朋友,或者又有特殊關係?就在贏高這般胡思亂想之際,他的心底突然升起了一個古怪的念頭,張衍是陰陽家,要是張衍跟蕭何的關係很不一般,難道說蕭何也是陰陽家的子弟不成?
“哈哈,蕭先生又說笑了,劉季豈會是說大話之人啊!劉季這是跟高兄一見如故,已經相邀高先生等待宴會結束之後再去酒寓痛飲,不知蕭先生有沒有興趣同去?”劉邦爽朗一笑說道,根本不將蕭何的話放在心上,可見兩人之間的關係非常友好。
“就然這樣的話——”蕭何說這話時將目光移向了贏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