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渙默默地舒了口氣,嘴角不自覺地漾起笑。
不過,他很快就笑不起來了,晏昭好像誠心和自己不對付,一直在故意挑刺。
“他唱得不行,從這重唱。”
“聲音不大,重來。”
“沒聽清,重來。”
“……”
晏昭就這麼慵懶地坐著,隔一兩分鍾就開始挑毛病,到最後更是連理由都懶得說了,簡單一句“重來”,台上的二人就得重新唱,一曲《霸王別姬》是怎麼也唱不到最後。
容渙平日裏是個脾氣好的,耐性也被磨出來了,他手指收緊,攥住槍柄不敢發火,生怕今日這桃花苑就會被血洗,但內心早就想把這長槍給晏昭和秦永昌捅個窟窿,一旁的凩澺更是唱得嗓子有些發啞。
“重唱。”
又是熟悉的詞。
容渙聽聞雙眼有些發紅,咬著牙,還是用眼神安慰了一下凩澺,凩澺身子顫了顫,仍舊是從頭唱起:
“自從我,隨大王東征西戰,受風霜與勞碌,年複年年。恨隻恨無道秦把生靈塗炭,隻害得眾百姓困苦顛連——”
二人至少重來了數十次,在座的看客已經看出他二人狀態不佳,但什麼都不敢說,怕腦袋被人一槍崩了,畢竟在那群軍閥眼裏,人命如草芥,心裏早已經叫苦連天。
戲班主原以為晏昭來了秦永昌就能安分,沒想到晏昭倒開始挑刺了,連忙跑上二樓為他們遞了珍藏的茶葉:
“二位爺能來,是我們這蓬蓽生輝,就是不知哪裏惹怒了二位爺,小的晚上一定狠狠地打!為二位爺解氣。”
班主梁丘京低聲下氣地說道,不哄好這兩位,他這戲園子可怎麼開?
“打就不必了。”
聽到容渙要挨打,晏昭有些不悅,也不知這不悅從何而來。
“今日就到此為止吧,明日我再來。”
“好嘞,二位爺慢走。”
梁丘京鬆了一口氣,但仍是有些牙酸。
明日還來?
“晏昭!”
見晏昭起身就走,秦永昌也立馬喊住了他,他今日就是想討好晏昭,從他手裏扣出點大洋來,結果晏昭一直挑刺,讓他根本找不到空當說這話。
“來日再談吧,我累了。”
晏昭邁步走出了戲樓,身後的諸華趕忙為晏昭披上狐裘,打上傘。
身後,秦永昌的眼神狠辣了片刻,不善地看著晏昭的背影,冷哼一聲,還是走了。
反正晏昭會在這待很久,不擔心找不到他。
“走。”
秦永昌一聲令下,他的人就魚貫而出,見如此,剩下那些看客們才鬆了一口氣,小聲嘟囔著罵了幾句才趕快離開。
桃花苑恢複了寂靜,隻留下一地狼藉。
有學徒跑出來收拾垃圾,台上的容渙和凩澺總算能夠鬆一口氣。
容渙放下長槍,隻感覺到胳膊發酸,嗓子疼痛,渾身上下和散架了一般,當然,凩澺也沒好到哪去。
容渙低聲罵道:
“那軍閥倒是不知道發什麼瘋針對你我,不過還好,他沒搶走你做姨太太。”
“什麼姨太太,淨胡說。”
凩澺也算“劫後餘生”,沒容渙怨氣那麼大。
“那人倒是白長得那麼好看了。”
這句話容渙聲音低得差點連自己都聽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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