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渙許久沒來了,晏昭也樂得清閑,反正係統沒規定時間限製,至於說容渙會不會愛上一個鏡子,那就由不得他管了。
……
“陛下,陛下?”
“嗯?”
大臣的聲音將正在走神的容渙拉了回來,容渙慵懶地應了一聲,換了一個姿勢。
“那些貴族們天天就嚷著要減少稅收減少稅收,告訴他們,再來煩我,我就用那把劍砍了他們的腦袋。”
容渙冰冷的眼神掃了一眼那位大臣,大臣瞬間嚇得麵色如紙,慌張退下了。
容渙在不自戀的情況下還是很有一國之君的氣勢的,更何況他的國土都是他領兵殺出來的,那些不知死活的貴族若是想要把他當成軟弱可欺的君主,那才是自尋死路。
煩人的大臣走後,容渙接著想剛剛被大臣打斷的事情。
自從在魔鏡裏見過晏昭一麵之後,他的身影就一直在容渙腦子裏徘徊,怎麼也忘不掉。
那等人……死了有些可惜了。
不對,我是君主,怎麼能容忍有人比我更漂亮?不行!
但是——
容渙這麼想著,居然就睡著了。
夢中——
“別生氣了,大師兄。”
容渙一身玄衣,湊到了晏昭的身邊,攔住了他想要將衣服拉起的動作,細碎的長發掃過了他的鎖骨,聞著晏昭身上傳來的淡淡清香。
晏昭用寒冰擋住了湊過來的容渙,臉頰緋紅,頗有些慌亂地將衣物穿戴整齊,才冷冰冰地看向了容渙,隻不過耳垂的微紅還是暴露了情緒。
“誰是你大師兄。”
聞言,容渙裝作委屈巴巴的模樣,將那寒冰消除,死皮賴臉地抱著晏昭。
“怎麼?就因為我現在不是玄天宗的人了,我就叫不得一句大師兄?師兄可真是無情,我隻不過是親了師兄一下,師兄怎麼搞得和失身了一樣——”
容渙輕笑出聲,卻是惹怒了晏昭,但那眼刀看在容渙眼裏卻是可愛得緊,如今晏昭的修為被容渙困住,脫不開身。
“師兄答應過我的,我將你從那水牢裏放出來,你便讓我親一口,如今怎麼還生氣了呢?”
“混賬東西!我何時應過你!”
晏昭本就惱怒,偏偏容渙還總說這種混賬話,扭曲事實,這讓他怎麼不生氣,恨不得凝出冰劍將容渙切個八瓣。
他也不知為何,百年前那個黏人的師弟怎麼變成這樣了。
“若知道你是這等齷齪之人,當初在玄天宗就該一劍殺了你。”
晏昭身周寒氣四溢。
聽到晏昭的話,容渙輕佻的笑凝固在了臉上,勉強扯出了一抹苦笑,雙手鬆開了晏昭。
感受到身後之人情緒的變化,晏昭也隻是冷哼一聲,走到了一旁,任由容渙的雙手僵在空中。
“師兄覺得我是齷齪之人?”
容渙起身,垂眼斂起寒芒,長睫下似乎有淚珠閃爍,顫聲問道。
“男子喜歡男子,不是齷齪是什麼。”
晏昭整理好衣物,又恢複了那副冷漠的模樣,但脖頸上紅色的印記讓晏昭更為憤怒,忍不住話狠了一些。
“大師兄……”
如今的容渙已是玄天界的魔尊,卻是眼眶通紅,長長的睫羽上掛著幾滴淚水,竟是晃悠悠跌落下來。
容渙隻覺得喉嚨發幹,全身顫抖,好像被溺入水中,呼吸困難。
他寧願晏昭罵他“廢物”“蠢笨”,可晏昭現在卻是在辱罵他的感情,當初當雜役弟子時候的軟弱無力感再次席卷了他。
是啊,把大師兄囚禁在這裏有用嗎?大師兄不會喜歡他,隻會更加厭惡他。
看到容渙哭了,晏昭的心也軟了一些,他雖不願承認,可他似乎真的對這個小師弟是不同的。
“師兄覺得我齷齪……我從雜役弟子開始就仰慕師兄,那些內門弟子看不起我,我也看不起他們,我偏要爬到最高處,讓大師兄能看得到我,如今師兄卻罵我齷齪……”
聽著容渙顫抖的聲音,晏昭也不忍轉頭去看他,隻是一直背對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