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回內間,夢兒已經換了衣服,準備睡覺,看我心神不寧的跑了回來,便說道,“今天下雨,我就不跟你去了,路上注意安全啊。”
“好,”我擔心夢兒會生氣,看她現在的樣子,似乎是同意了,我便換了平時常穿的那件灰色長袍,出了門。
平時雨天,我都不怎麼出門,家裏也沒有蓑衣鬥笠,不過莫大發給我準備了一把布傘,撐著一路便到了這個王皓家。
莫曉玲還沒走,在屍體上找著什麼,巡捕房的黃埔也在,他則在房間裏查著什麼。
走進屋裏,便是一股屍體的腐臭味道,“莫公子,你不是說這些人是今天死的嗎?”
“對啊。”
“僅僅一天,就有這麼重的味道?”
這時,莫曉玲走了過來,“因為酒。”
“酒?”
“對,不知道他們喝的是什麼酒,這種酒可以從體內灼燒他們的身體,外膚雖然正常,可體內早就腐爛了,”說著,莫曉玲隨便打開了一具屍體的嘴巴,那黑色彌漫著黃色的牙口,一股濃烈的腐臭味便竄了出來。
我捂住鼻子,這味道確實腐臭難當,“可他們喝的是什麼酒呢?”
莫曉玲搖搖頭,“這個就不知道了,桌上的酒壇和杯子裏很幹淨,就好像沒有裝過東西一般,查不到什麼。”
“查不到?那你是怎麼知道他們是喝酒之後死的呢?”
“三點,”莫曉玲想了片刻,“第一,五天前有過同樣的事情,當時那個老漢的手邊就有一個被打破的酒壇,而且之後也正證實是喝酒猝死,第二,這家人桌子上的所有酒具都是幹淨的,幹淨到連一滴酒水都沒有,這根本不可能,除非有人在他們死後,把酒具全部擦幹,甚至把酒的氣味抹消,至於第三點,也是最重要的一點,他們身上的紅斑,的確是喝酒之後皮膚過敏的表現。”
“這麼說的話,的確可以證實他們的死和酒有關,可這到底是什麼酒,就連女人孩子,甚至連看門的狗都喝了。”
黃埔這時也從一邊走了過來,“這個王皓一家從不喝酒,除了逢年過節的時候,王皓的父母和一些長輩會稍微喝點,所以我在他們家裏也隻找到這一壇酒,是紹興的女兒紅,我找了隻狗試了一下,狗並沒有出事,也就是說他們喝的不是這壇酒。”
“城裏的酒肆查了嗎?”我問道。
“嗯,五天前就去看過了,整個酆都的三家酒肆都沒問題,他們賣的酒也都是正常釀造的,”莫大發回道。
“這就奇怪了,如果是毒殺,這毒未免也太奇怪了。”
“我在想的是,歸零師傅,這些酒會不會和之前的一樣,是被人下了某種詛咒,詛咒每一個喝酒的人。”
我點點頭,最近這種事情見的太多了,“有可能,可這種酒是從哪裏供給的呢,而且還能把它賣給一向不怎麼喝酒的這家人。”
“這...”
我看向窗外,記得五天前也是陰雨連綿,“雨可以抹消很多東西,這種酒和這陰雨天氣會不會有什麼聯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