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衡引陽氣烈火焚燒精氣血脈,不停錘煉八塊混沌石胎,血與道痕同時覆蓋於混沌石胎之上。
同時他額骨發光,眉心處一片金色識海浮現,一尊金色小人在其內盤坐,寶相莊嚴,口誦經文。
“內指事也,玄泉澆灌三田,丹田之中,神氣變化,感應從心,非有非無,不可為也。象粗入妙,必基有條……”
一聲聲道音在太陽爐內響徹,一枚枚道文劃過神光,隨著他四肢的敲打落在混沌石胎之中。
不隻洛書氣海卷,極道經及真龍法等都被他誦讀一遍又一遍,一字一句地烙印在器胚上,留著蘊養器靈。
養魂經玄法最為特殊,在器胚形成的內部空間回蕩,困住了一片血海,以及其中的多寶獸尊真靈。
金色道文密布,古老的誦經聲似乎具有某種神奇的力量,讓整個血海寂靜下來,唯獨內部的無數血獸不斷掙紮奔騰,顯得異常暴躁。
杜衡不知疲倦地反複催動養魂經玄法,不斷洗禮血海,血獸一頭接著一頭沉寂,目光空洞且麻木,像是失去了魂魄一般,最後化作一團血水。
多寶獸尊的狡猾與才華給他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象,讓杜衡不得不謹慎施為,以養魂經玄法洗禮都不覺保險,甚至不惜引入太陽真火。
他已經放棄以多寶獸尊真靈打造器靈的想法,多寶獸尊一次次的“死而複生”給了他太多驚喜,他已經有些怕了。
霸道的太陽真火直接祭煉整個血海,赤色的仙凰飛過,絢爛的焰尾灑落神則;巴掌大的朱雀落下,輕輕一啄便破開血獸脊背;三足金烏長鳴,若一輪大日鎮壓進血海。
太陽爐壁上刻畫的仙靈像是有生命一般,活靈活現,卻又處於不死不滅的狀態,即使被打散也會在爐體上重新顯化。
直到整個血海都被焚毀,不留一絲一毫的痕跡,杜衡才明顯的鬆了口氣,開始真正打造自己的本命器。
在這道音中,一口長約一丈二的方天四角戰戟漸漸成型。
“嗖!”
一道神虹裹著一個嬌小身影自刮骨淵上空掠來,一路闖過六大聖兵烙印沉寂之地卻不受阻攔。
洛嵐兮斂去神光,落在太陽爐坐落的深坑旁邊。
“杜衡,我來了。”
洛嵐兮一揚手,一株晶瑩剔透的六尺白玉蘭草在她手中搖曳,灑落點點熒光。
“轟!”
又是兩道長虹落地,錢萬錢倆人的身影浮現。
“六尺白玉蘭草!”
錢萬錢驚呼,繼而對著沈耿苦笑,“幸好,咱倆找到了三枚千年朱果,要不都沒臉回來了。”
“杜衡在什麼?”沈耿看著太陽爐內杜衡幹枯的身影說道。
“快!給他靈藥,他要以身合器,放棄肉身!”
一道神念傳音在洛嵐兮三人的腦海中炸響。
“去!”
洛嵐兮三人慌忙以法力將白玉蘭草和朱果送入太陽爐內。
“嗤!”
白玉蘭草和朱果剛進入太陽爐便被陽氣火焰包裹,一道道生命精氣和神能在太陽爐內流淌。
杜衡如同一個餓漢一般,瘋狂吞噬著兩大靈藥釋放出的生命精氣,幹枯的肉身重新煥發生機,陰陽血海再次運轉,一道道靈氣洪流洗刷他的肉身。
而且仿佛經過太陽爐的焚燒錘煉了的肉身,在兩大寶藥的滋養之下,如同再生一般,肉身精華熾盛。
“呼!”
“還好,趕上了!”
向南天落在洛仙兒等人身旁,鬆了一口氣。
“冰塊,杜老大這是要……”錢萬錢欲語還休。
“嗯,就是你想的那樣,他的肉身快要幹枯了,不得已魂靈藏於其內,待器成之時被太陽爐吐出。”向南天點了點頭。
“那朱果和白玉蘭草可以讓他堅持多久?”洛仙兒急切的問道。
“洛嵐兮。”
向南天低喝,似大道轟鳴,又似佛陀棒喝。
“噗!”
洛嵐兮如遭重擊,麵色一白,噴出一片血霧。
“兮公主!”錢萬錢二人不明所以,忍不住驚呼。
“沒事,還要多謝冰塊了。”
洛嵐兮嘴角扯出一抹苦笑,向錢萬錢二人擺擺手,示意自己沒事。
“她太過心急,又受了傷,若不如此,怕會生了心魔。”向南天麵無表情的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