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山荒漠之中,修長挺拔的身影走來,素白僧袍,頂著一個大光頭,渾身披被佛光,出自不同佛寺的幾尊佛子好似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
方青不由得止步,此乃佛教聖山,若是強行踏足,確實理虧。
諸聖子亦是麵麵相趨,幾尊佛徒來的很突然,言語雖然客氣,卻有一種不容反駁的意味,恐怕已經做好先禮後兵的準備了。
雖然霜赤二州素來貧瘠,可佛家能獨占兩州之地,可見其實力非同一般。
隻不過這一教向來低調,藏得極深,任誰也不願冒然與其對上。
“諸位大師此言差矣!”
縱橫家聖子當先起身,與幾位佛子一一見禮後,麵帶敬仰之意,道:“阿彌陀佛不止是佛家的世尊,亦是九州的佛帝,世人的如來,我等理當前來朝拜!”
“是極是極!”
長生殿聖子臉上扯起一抹笑容,連忙道:“我等對佛帝之敬仰猶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還請諸位大師大開方便之門,容我等瞻仰佛姿。”
“阿彌陀佛!”
一名佛子上前,乃是佛門護法金剛一脈的天驕,他高大健碩,肌肉隆起的身軀散發著駭人的壓迫感,血氣熾盛得不像話,渾身散發著金光,如同一輪太陽在燃燒。
他目光如炬,若大日耀陽,能刺破一切黑暗,聲音亦是洪亮如鍾,強硬、堅決、不容置疑。
“施主能有禮佛之心,當是好事,我等自不會阻攔。然則此乃動蕩之時,危急之際,佛家雖有待客之心,卻無主持之力,還望諸位施主海涵!”
“待得大鐵圍山融入九州,一切塵埃落定,佛家廣邀天下道統,共登須彌!”
又是一位佛子走出,卻不似前一位那般咄咄逼人,他渾身佛光內斂,整個人散發出一股溫潤儒雅之氣。
這是禪宗一脈的弟子,沉靜空明,一雙眸子散發著智慧的光芒,似能洞穿世間一切虛妄。
“壞了!”
墨家聖子暗道不好,怪不得大鐵圍山現世一月,佛家才姍姍來遲,原來矗立在高原上的這些古寺在這段時間內達成了共識,此刻聯袂而來,讓諸聖地都感受到了壓力。
沒有人知道佛教的水有多深,自從佛帝隕落後,佛徒在雪山與荒漠之間生根發芽,數個紀元過去,輝煌的皇朝腐朽,古老的道統破敗,可這些古寺依舊佇立在高原之上,仿佛亙古不朽。
“大師言之有理!”
縱橫家聖子淡淡一笑,身子向一旁讓了讓,指著虛空通道,說道:“隻是這大妖杜衡堵在此處,我等不忍妖孽玷汙佛帝道場,這才怒而出手,還請大師勿怪!”
聞言,法家聖子動作一頓,半起的身子又坐了回去,擎著酒盞,眼角帶笑。
不愧是逼迫上一個縱橫家聖子退位的家夥,這一手禍水東引,實在玩的漂亮。
出自護法金剛一脈的佛子兩道短眉微蹙,金燈似的目光照向虛空隧道,那衝天而起的妖氣實在顯眼,根本不用辨別。
“多謝諸位施主援手!不過既是我佛家之事,還是小僧來處理吧!”
說罷,他取出一根齊眉長棍,身子一晃,渾身密布金光,人與棍子都仿佛黃金澆鑄而成,金光璀璨,晃得人睜不開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