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白!”走廊盡頭傳來一聲呼喚,幾人扭頭看去,看到沈希一家人正慌慌張張地往這邊跑。還沒走近就聽沈希他媽緊張地說:“我聽沈希那丫頭說她闖禍了,到底怎麼回事?”
江應月立馬在心裏罵了句成事不足敗事有餘,但是他一個外人本來就沒有發言權,便閉嘴站在一旁。
“什麼?沈希?”沈母顯然有些震驚,扭頭看向弟媳躲在身後的沈希,“到底怎麼回事?”
一下子,沈希成了一大家子人的焦點,她抬頭看向沈白,卻見她哥麵無表情地朝她這邊掃了一眼便移開目光,不由有些著急,同時還帶著莫大的委屈。平日裏那種飛揚跋扈的刁鑽模樣此刻全部消失殆盡,還沒說話,眼圈就又紅了。
“你這孩子,你想急死人啊,快好好說說。當著大家的麵,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沈希她媽推著沈希催她快說。
其實沈希她媽也是不得已,自己家孩子回去之後就哭著說闖禍了,問了她怎麼回事,先是說不小心,後來又說不是她幹的。
沈希她媽疑心這事有蹊蹺,但是人已經送到醫院了,就索性帶著沈希一起過來,一是當著大家的麵好好說清楚,二則也表達一下關懷之意。
就在大家都急等著沈希說出到底是怎麼回事的時候,一名醫生帶著倆護士走過來問了句,“吳佳穎的家屬是你們嗎?”
“對對對,我是她父親。醫生我女兒怎麼樣了?”
“病人情況不是很好,碰撞擠壓直接導致她子宮大出血,如果要保命,必須切除子宮。”
一句話讓大家瞬間息了聲。
“而且,病人之前就有過一次流產跡象。“說到這裏話鋒一轉,“現在這些年輕人,懷孕了不當回事,鬧出大事才知道嚴重性。現在,你們誰來簽一下家屬同意書?”
一道清脆的耳光聲響起,挾著沈希她媽顫抖著罵著沈希的聲音:“看看你闖下的禍!”
手術室的燈還在亮著,一家子人在走廊裏或坐或立,很長時間都沒有說話。
沈希靠牆蹲在角落頭埋在腿上不知道是不是還在哭,幾位長輩都坐在長椅上,幾分鍾看一次手術室的燈。
沈白站在遠處的花盆旁邊,靠著牆手插在口袋裏不知道在想著什麼。
江應月不知道去哪裏買了幾瓶飲料和吃的,從長輩那裏開始分,遞到沈白手裏的時候,伸手捶了一下他的肩膀,“振作一點,這事也不是你的錯。”
沈白看了他一眼,“我知道,但是沈希……”
“不會吧沈白?”江應月害怕那邊幾位長輩聽到,刻意壓低了聲音,“你連沈希的錯都攬到自己身上?你這麼聖父,你爸媽知道嗎?”
“再說,”江應月看沈白不說話,便繼續道:“我看這事也不一定是沈希弄的,我總覺著,吳佳穎這個女人,是真有心機。”
“我知道。”沈白掏出一根煙,但這裏是禁煙區,他也隻能夾在手裏把玩,“從吳家父女合計騙婚的事開始,我就知道她不簡單。但這次不一樣,那畢竟是一條性命。”
“你啊,真不知道該怎麼說你。”江應月歎了口氣拍了拍沈白的肩膀,突然朝一個方向看去,故作嚴肅地板起臉,“你,過來。”
沈白順著他的視線扭頭,正好看到沈希一步一步地挪過來。走到他跟前,小心翼翼地看了沈白一眼,又迅速低下頭,甕聲甕氣地說:“哥,我錯了,你別不理我……”
江應月一指頭戳在沈希腦袋上,做足了大人的氣勢,“沈小希,我老早就看出來你骨骼清奇,合著你是幹這種大事的料啊?”
沈白將江應月的手攔下去,“別說她了,她心裏也不好受。”
沈希見沈白為自己說話,一時間有些感動又有些委屈,又抽抽了一下,才開口道:“哥,我真沒想到會是這樣。當時我跟小徐子剛買了書準備出那家書店,迎麵就碰上她。我想著不打招呼不太好,就上去跟她說話。當時我們站在台階上,她上來就說什麼你哥是同性戀什麼的,我特氣憤,就不想理她了。剛扭頭準備走,就聽到她在我身後大叫一聲,然後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