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湖邊,李德麟已經開始說起來醉話了。倒是李澤,獨自一個人蹲在那裏發呆。走近看去,他眼淚已經下來了。李德楷走過去安慰道:“二位賢弟,這次鄉試就算了。希望二位回去收拾心情,以便三年後再來。”
聽到李德楷這樣說,李德麟哈哈大笑。對著湖水說道:“老天爺就是不公平啊,李澤兄才應該參加殿試。這可是關乎他一輩子啊,還有愛情。倒是德昭賢弟,著實讓人感覺不公平。”
聽到李德麟這樣說,李德昭的火一下子竄上來了。喊道:“李德麟,你說什麼?老子怎麼不能參加殿試,你有我的才能嗎?”這邊,李德楷立即拉住了李德昭,示意他不要再說什麼。
李德麟醉眼朦朧的看了看他,喝了一大口酒。就這樣,他們不歡而散。
三天後,李德楷他們兄弟二人去京城參加殿試。李德麟收拾行囊,準備回家。唯獨李澤,把自己鎖在屋內三天沒有出門,也沒有與李德楷他們二人踐行。李德麟也是苦勸安慰,但是李澤卻是怎麼都不出來見人。
這不,李德麟不放心,守在院內。最後,臨近中午時分,李澤從屋內走了出來。臉色白了許多,沒有什麼血絲,眼神迷離。李德麟看到李澤還好,不禁說道:“李兄,你可嚇死人了。沒事就好,趕緊收拾行囊回家吧。”
李澤迷離的眼神看了看李德麟,想了一想,說道:“賢弟,德楷兄弟二人走了嗎,我未相送,有些失禮數啊。”
李德麟安慰道:“他們二人沒事,也能理解。李兄,我們回陳縣吧,再做打算。”
“不,賢弟。我想了幾天,覺得還是不能回家。這是我寫的一封家書,幫我代為交到父母手中。我已然無麵目見他們,不能回家了。”
聽到李澤這樣說,李德麟有點吃驚。但是他也能理解,名落孫山回家,肯定被人嘲諷。再加上李澤本是借錢參加科舉,更加舉步維艱。不回鄉麵對父老,也是一種好的選擇。於是問道:“李兄如此想法,我能理解。可是你不回鄉,卻打算去往何處?”
李澤看了看他,回答道:“賢弟,我也不知道啊。您先回去吧,此時回去,或可明日黃昏前到家。”
李德麟見他心意已決,隻好收了書信,辭了他,奔家鄉而去。
第二天,李澤獨自一人在宋州城內閑逛。或許內心傷感無處釋懷,不覺有點分神走心。一頭撞了一個路人,二人各自蹲坐在地上。
那人一看李澤表情神情,知道自己遇到倒黴事。於是罵道:“呸,真倒黴,碰到一個傻子。”說完起身怕了拍土,走了。倒是李澤,還是繼續坐在那裏分神。
這時,有一書生模樣的人走了過來。扶起李澤問道:“兄台,看你情形莫不是鄉試落第了?”
李澤抬頭看去,隻見此人書生打扮。麵目清秀,皮膚白皙,二目炯炯有神,一副翩翩公子打扮。唯有一處,卻是一字眉,生的有些奇特。還好眉毛稀鬆,卻也不太明顯。
李澤起身,連忙感謝,說道:“多謝兄台,在下李澤,確是落第書生。”
那人趕忙拉住李澤的手,回道:“難兄難弟啊,在下孫木勝,也是落第生。我本是江淮人士,七歲隨家人定居宋州境內的蟒縣。此次已然第二次參加鄉試落第,唉,可惜可惜。”
李澤聽完,接道:“兄台幸會,同為天涯淪落人。”說完,就要離開。那孫木勝見狀,忙問道:“兄台這是何往?如若沒有其他要事,可否一同去那酒樓吃上一頓?”
李澤搖了搖頭,說道:“多謝兄台美意,奈何囊中羞澀,也就不去了。今日相識,三生有幸。他日再遇,我們再把杯暢飲。”
“唉,擇日不如撞日,今天我來請客,走吧,李兄。”說完拉著李澤往那酒樓奔去。到了酒樓,二人要了些許酒菜,喝了起來。
大概是都是有苦衷之人,幾杯下肚,卻也是醉了起來。那李澤見孫木勝如此豪爽,就把自己的情況原原本本告訴了他。孫木勝聽後大喜,說道:“李既然兄無處可去,要不跟我去佛宗山門吧。我正愁沒有人結伴而行,今日得遇見您,緣分不淺。”
“孫兄,去佛宗山門為何啊?”
“李兄,你有所不知。我有一兄長,科舉三次不過。最後去了佛宗山門,拜伏虎寺師父為弟子,是為入世弟子。潛心修行十年,修為入了七重天。最後由佛宗弟子推薦,入世為官,拜五品中郎將。我已然科舉兩次,恐怕科舉之路渺茫。所以才想拜佛宗為其入世弟子,將來也好奔個前程。”
聽完孫木勝這樣說,李澤卻也覺得這是個途徑。隻是他聽聞江不白先生提起,修行可是需要下苦功夫和悟性。再加上自己得有天賦,得恩師指點,方可進入修行世界。江先生有言,天下不是人人都可以修行,千人中才有一二人可以有慧根修行。達到高峰者寥寥無幾,大都是最後默默無聞。所以,他一開始是抵觸走這一條路的。但是今天遇到了孫木勝,似乎讓他重新看到了新的道路。
於是答應了孫木勝,一同隨他去佛宗山門。
且說二人過了幾日,收拾行囊,直奔佛宗山門而去。這佛宗山門,又名秦靈山。山方圓三五百裏,東南邊挨著秦州,屬於狄道最東邊。西北挨著靈州,屬於隴右道地界。佛宗山屬於佛宗地盤,山上有寺院幾百,是一個修行的好地方。
兩人走了月餘才到了佛宗山門的第一站,東雲寺。卻說這天天色已暗,兩人進了東雲寺休息。這個東雲寺,卻是一個好大的地方。他們有一後山坡,有茅屋幾百間。裏麵住著,都是前來佛宗山修行的人。
佛宗曆來規矩繁多,沒有佛宗緣分的人,不可修行。所以這個東雲寺的後山坡,卻是第一道門檻。二人領了牌號,卻是半個月之後了。這一下,著實急了孫木勝。因為這一路走來,都是花費他一個人的盤纏。卻是有來得錢財沒有回去的盤纏,所以必須留下。可是這樣在後山坡等待,卻是白白浪費時間和幹糧。
兩人休息了幾日,卻是沒有繼續等待,而是繼續前往,碰碰運氣。奈何果然沒有東雲寺的拜師帖,幾乎所有寺院都不收留。且說這天中午,二人饑渴難捱。正在尋找水源處,忽然遇到一個佛宗弟子。此人衣服破舊,打扮邋遢。看其年紀,也不過五六十歲。
李澤忙上前拜道:“老師傅,我們二人饑渴難耐,敢問哪裏有水可以解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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