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媽的收入其實並不高。當奶媽的人很多,所以競爭就很激烈。雖然說參加擂台的人更多,但也很難碰到同時看護幾個參賽者或者碰到一個出手大方的人。所以,我的收入僅僅是足以勉強維持我和紗麗的日常生活罷了。
不過這份微薄的收入卻有一個其他職業所沒有的好處——不透明!奶媽收費是沒有標準的,向來都是客戶願意給多少就是多少,反正別少的讓奶媽跑掉就可以。所以沒有任何人知道奶媽到底在自己的客戶身上賺了多少錢。
那麼,不透明意味著什麼?不透明意味著沒有辦法收稅。
想一想別的職業吧。任何一個薪水固定的職業都要繳納一筆不少的稅收給國家,而且無論薪水多還是少,都得繳。哪怕餓得直掉褲子,隻要有固定收入了,那麼,拿錢吧——而且可惡的是每個月都得交稅!沒固定收入的呢,比如自己開個雜貨店什麼的?沒關係,還有國稅地稅等著他們哩。
當然,別和我說小偷強盜什麼的,那不算正當職業,甚至是犯罪。以前我就碰到過強盜,於是我就裝做順從的樣子給他們掏錢,然後一個重拳打過去,之後我就被他們一頓臭揍……
啊,扯遠了,我要給大家講的是奶媽也曾經被收過稅,那真是一段痛苦的經曆啊……
我以前曾經說過,我和很多奶媽都經常去一個小酒館喝酒,順道聊天扯淡。那個酒館基本上就是奶媽的大本營,而且據說老板也曾經是一個奶媽。酒館的名字也非常的有意思——或者不如說是在標明自己的身份——“奶牛關”。如何,是個有趣的名字吧。
實際上,賽事日程部這些地方的人如果有事要緊急通知給奶媽,都是先去奶牛關,然後再由奶牛關裏麵的人去通知給其他不知道的奶媽——這是最有效率的方式,甚至比貼公告更加的有效!
事情就是從這裏開始的。
那天,我接到了一個活,而且也正好辦理的差不多了。於是就在奶牛關裏和老水鬼他們摟著脖子唱歌。
就在大家嚎的正開心的時候,外麵走進來一個人,很明顯的官差打扮。
“我說你們這些家夥,先停停,我有點事要宣布。”
“宣布?宣布什麼,是競技場裏死人了還是誰被吊銷奶媽資格了?”老水鬼醉熏熏的說。
“不,這次的事情和大家都有關。”他熟練的抖開手裏的公文,換了一個腔調大聲念到:“鑒於擂台引導員對於稅收貢獻為零的現狀,國家最高議會擬通過《擂台引導員固定稅收草案》,即每代理一位參賽者需繳納5銀幣的稅收,每月至少20銀幣。於每月初繳納至賽事報名處;超出部分隨報名費一同繳納。即日起開始實行!”
東西念完了,他就走了,隻留下一屋子楞呆呆的奶媽。
沉默持續了大概又兩分鍾,估計是這群文化程度不怎麼高的奶媽正在仔細的研究剛才聽到的內容。
然而兩分鍾之後……
“狗娘養的最高議會!”
“他們窮瘋了是不是,幹脆把人殺了算了!”
“他們每年從擂台上撈的錢還少啊,現在不想幹了是不是!”
幾乎每個人都罵開了花,我隻是挑了幾個最文明的給大家看看。
當然,這什麼稅收草案太惡毒了點。一個普通奶媽每個月的收入也就兩三個金幣,現在還要拿出至少20個銀幣上繳,已經不能用吸血鬼來形容他們了。
然而,問題已經出來了,而且迅速的傳到了所有奶媽耳中。幸虧奶媽沒有一個什麼組織,不然那根本就是一場暴動!
我悶悶不樂的回到了家中,腦子裏滿是那狗屁草案的內容,本來我還想給紗麗買那個式樣非常特別的耳環呢,她很早之前就想要那個了。
“波特?”
“恩?”
“那個是真的嗎?”
“什麼?”
“草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