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守所的一間牢房裏,黑暗中傳來幾聲悶哼,緊接著,罵聲,拳頭擊打肉體的聲音接踵傳來,幾分鍾後,牢房裏複歸平靜。
韓小東趴在地上,生死不知。
也不知過了多久,整個牢房充滿了呼嚕聲。地上躺著的韓小東,突然睜開了眼睛,濃如墨色的黑中閃現出眼白的微光。
他慢慢爬起,目光在大炕上搜索,剛剛打過他的人全都睡得正香。
之前在影視劇中看過,對新進來的犯人,打一頓是家常便飯,這叫下馬威。但是剛剛那頓毒打有點過重了,極有可能是田大山搗的鬼。㊣ωWW.メ伍2⓪メS.С○м҈
他在炕頭看到了帶頭的疤瘌眼,忍著痛,他走到炕頭,用左肘迅猛又準確的壓住了疤瘌眼的咽喉。
隻一下,疤瘌眼的兩條腿就開始亂蹬,雙手忙亂的揮舞。
唔……唔……
疤瘌眼的掙紮驚動了其他人,一屋子的人都起來了,撲向他。
韓小東將全身力量都壓在左肘上,即使在寒冷的夜晚,他的臉頰上有大顆汗珠流下。
拳腳如雨點向他砸下,但他的眼中根本沒有別人,仿佛整個世界就隻有他和被他壓在身下的疤瘌眼。
韓小東的眼睛變得像野獸一樣,血紅、無情,“你不是要我服你嗎?來啊!今天你要是不弄死我,我就弄死你。”
“東……哥,我……服……了。”被壓住喉嚨的疤瘌眼直翻白眼,隻能斷斷續續的說話。
“放開疤哥,你真要弄死他嗎?”
“韓小東,你瘋了嗎?”
牢房裏叫聲四起,甚至還有哭聲,“韓小東,你要是把疤哥弄死了,我們可就全完了。”
走廊裏,傳來急促的腳步聲,很快,管教的聲音傳過來,“韓小東,你鬆手!”
劈裏啪啦!
一陣電流過後,韓小東頭一歪,壯碩的身子倒在疤瘌眼的身上。
“快,送衛生所。”
聲音越來越遙遠,最終消失在無邊的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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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一次醒來,韓小東發現自己的雙手雙腳都上了鐐銬,稍微一動,就傳來鐵鏈嘩楞嘩楞的聲音。
身上每一寸肌膚,每一節骨骼都劇痛無比。
他扶著牆,終於坐直了身體。
前世的執拗和今生的暴戾讓他做出了剛剛的舉動。
他清楚,隻有這樣,才能鎮住那群想弄死他的人。
打得一拳開,免得百拳來。
這個道理他十歲就懂。
這是個狹小的牢房,隻有他一個人,應該是在電視上看到的禁閉室。
也好!
正好可以整理一下紛亂的思緒。
韓小東慢慢閉上眼睛。
今天,是他重生的第三天。
上一秒,他還在在和某上市公司的老總在酒桌上觥籌交錯,突然心髒劇痛,眼前一黑就倒在地上,昏迷前最後一個念頭就是我怎麼這麼倒黴,猝死這種事居然會發生我身上。
再次睜眼,就發現自己回到了1991年。
那個摸著石頭過河的社會轉型期,前蘇解體,東歐劇變,國企改革進行到關鍵期,雙軌製即將廢除,工人下崗,物價飛漲的年代。
這三天,驚心動魄,兵荒馬亂。
他似乎掉進了一個死局。
惡霸田大山看中這具身體前主人的妻子燕妮,設賭局坑了他3000塊錢,之後用這筆賭債逼迫燕妮去舞廳陪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