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妮低頭一看,碗裏有兩個荷包蛋,還有幾片白菜葉,綠綠的是蔥花,湯上漂浮著幾點香油。
雖然簡單,但是香味撲鼻。
“快吃啊!涼了就不好吃了。”韓小東催促著她。
燕妮挑了一筷子麵,隻一口,便淚流滿麵。
這是結婚後,他第一次給她做飯吃。
燕妮,你能不能有點出息?千萬不要被假象蒙蔽。
燕妮一邊哭,一邊吃,一邊暗下決心。
韓小東靜靜的看著她,心中如巨潮翻湧。
“對不起,這些年委屈你了。”他在心裏說了一句。
燕妮大病初愈,沒什麼胃口,隻吃了小半碗麵條,一個荷包蛋就放下筷子。
韓小東又把她扶回到床上躺好,他將剩下的掛麵西裏呼嚕吃了個精光。
在看守所吃了五天窩頭,他早就餓的前心貼後心了。
吃完麵,刷了碗,韓小東翻箱倒櫃找了一件工廠以前發的勞保棉服,這種天氣如果隻穿著毛衣出門,肯定會凍死。
他站在床邊,看著睡著的燕妮,說了聲“我去廠子看看,你好好睡一覺。”
聽著鐵門關上的聲音,燕妮睜開了眼。
今天的一切太詭異了,她又怎麼能睡得著?㊣ωWW.メ伍2⓪メS.С○м҈
明天吧!明天我身體好一點,就跟他離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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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出樓門,一股寒風迎麵而來,韓小東當時就打了一個激靈。
就吃頓午飯的功夫,天居然下雪了。
在溫室效應還不明顯的90年代,冬天的雪是很大的,尤其是東北。
韓小東從家走到汽水廠短短十幾分鍾的功夫,頭發、眉毛上都掛了一層雪花,像聖誕老人。
不過韓小東可沒有馴鹿和派發禮物的好心情,他去汽水廠是要錢的。
上個月,他下崗了。
按理說,下崗工人是有一筆遣散費的,工人們都把這筆錢稱為安家費。
可是這都過去一個月了,韓小東的遣散費還沒到手。
現在他迫切的需要這筆錢。
快到汽水廠時,韓小東順手在路邊撿了兩塊半截磚頭,揣進勞保棉服的兜裏。
無論是哪個年代,要錢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廠長陳達均又是個極其霸道的人,今天鬧不好又得來一出全武行。
韓小東在心裏長長的歎了口氣,重生這幾天,沒一天消停的,這兵荒馬亂的生活什麼時候是個頭啊!
雪越下越大,韓小東頂著風,艱難的走進汽水廠大門。
水泥製成的門柱上,掛著一塊年代感極強的破牌子,上麵寫著“道西區汽水廠”幾個大字。
韓小東在門口站了一分鍾,盯著那塊破牌子看了又看。
這個汽水廠屬於區辦集體企業,原有職工50多人,由於效益不好,連年虧損,目前一多半都下了崗。
廠長陳達鈞就是這裏的土皇上,說一不二,多少工人恨不能生吃了他,年年都有人舉報他,可是陳達鈞屁事沒有,別管你們再怎麼折騰舉報,人家的廠長寶座穩如泰山。
也不是沒有工人想過玩橫的,可是陳達鈞的保衛科可不是吃素的,一個50人的廠子,保衛科居然就有8個人,號稱八大金剛,這八大金剛就是陳達均的私人保鏢,剛剛韓小東撿的兩塊磚頭就是為這八個人準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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