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他的兒子……換成了我!
那兩頭縣令無恥而卑劣,隻想著自己的官帽子。至於麵前這個看似無解的死局,實際上也算不了什麼。
因為包括他老爹和那兩個縣令,他們畢竟還是有著眼界和格局上的局限。
而沈淵對他們心思已是洞若觀火,這次的縣衙之行,讓他找到了案子破局的關鍵。
不謀全局者,不足以謀一隅……這回讓你們看看我的手段!
……
沈淵向石捕頭要了個差役給他領路,兩人向著城南而去。
肚子有點餓,這時的沈淵才想起自己昏迷了兩天,都沒正經吃東西了。
於是他在街邊買了兩籠三丁包子,給了那個差役一籠,自己用荷葉托著包子邊走邊吃。
這三丁包子是揚州名產,因為餡料裏有雞丁、筍丁、肉丁而得名。那個差役接過包子時明顯有些錯愕,對這位沈家少爺的行徑覺得十分莫名其妙。
到了城南一處大院的門口,沈淵讓差役在外麵等著,通名之後,他沒過多久就被請了進去。
院子寬敞幹淨,一群年輕後生正在白沙砸實的場地上練習武藝。院子盡頭的房簷下擺著一把太師椅,一個年近五旬的老者正坐在那裏。
這個人正是樁會會長,焦六爺!
焦六爺手下有一千多人靠著他吃飯,而且他在修河堤時能墊付上萬兩的石料錢,顯然也是一個了不得的人物。
此時的焦六爺坐在那裏有如靜默的猛虎,身上威嚴深重。如果是個平常百姓遇到這樣的情形,一定會被這股壓迫感嚇得手足無措。
可是看著這個捧著包子吃的年青人,焦六爺也是一陣納悶……如果不是沈淵的爹是沈玉亭,他這樣的浪蕩子早被自己打出去了!
看到下人送上茶來,沈淵把剩下的半個包子扔進嘴裏,然後就著茶水漱了漱口。
“我爹被抓了,你們樁會的錢……沒指望了!”
沈淵開口的第一句話,就讓焦六爺大驚失色!
……
用了一盞茶的時間,沈淵把這件事的前因後果說了個清楚,然後他觀察了一下焦六爺的神色。
這位爺現在臉色灰白,顯然心思正在絕望中掙紮。
他心裏在想什麼,沈淵當然清清楚楚。焦六爺想要拿到這筆河工銀子,無非靠得是一個人證和一個物證。
人證就是自己的老爹沈玉亭,物證就是那個沈玉亭簽名的冊子,可是現在他手裏啥證據都沒有。現在的焦六爺是連哭都沒地方哭去,就更別提要錢了。
沈淵隨即問道:“你們樁會一年就冬天幹一季,全年都指著修堤的銀子吃飯,現在錢沒了,你這一關得過得去嗎?”
“這一關……我們這些修堤的都是沒地沒產業的漢子,能攢下什麼錢?”就見焦六爺仰麵向天,強行壓抑著悲憤怒道:
“這筆銀子要是拿不回來,我手下的這些兄弟們典當東西、男人打零工、老婆出去賣,我再散盡家財盡量接濟……估計還有不少人會在今年冬天凍餓而死。”
“我們這些苦命的河工,總之是沒活路了!”
“所以今天我來,就是給你想辦法的。”接下來沈淵的一句話,立刻讓六爺“噌”的一下直起了腰!
可是他一看到沈淵的模樣,隨即又是一陣心灰意冷……這小子往日裏名聲狼藉,他看著都心煩!這家夥怎麼可能拿出什麼靠譜兒的主意?
就見沈淵平靜地說道:“我跟您說三句話,說完我抬腿就走,願不願意聽您自己決定。”
焦六爺楞了一下,半信半疑地點了點頭。
“第一,我拿到了這個冊子。”說到這裏,沈淵從懷中把那個冊子掏出來晃了晃……六爺隨即就是眼前一亮!
“我準備到揚州知府衙門去告狀,六爺您把樁會所有民夫都召集起來,到知府衙門口給我做個見證。”
聽見這話,六爺就是一皺眉!
他暗自心驚道:一千多人到揚州知府衙門去?這要一旦出了事,那可就是大事!
隨即他又聽沈淵接著說道:“第二,這件官司要是輸了,我父子倆自然會沒命,你們卻隻是去做個見證而已,六爺的人隻管在衙門口袖手旁觀就行!”
“隻要你們去了,銀子就有要回來的指望。我沈家父子連命都不要了,就讓你們樁會去街上看個熱鬧罷了,你們敢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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