迄今為止,有家裏鑰匙的也就一個江東來,江淩喝著大米粥,吃著包子,眼也不眨地看著門口。
單拉門一開,江東來就出現在門口,他右手捂著胸口喘氣如風箱,待看到地上的積水更是嚇了一跳。
他個子高,杵在門口,就像一根電線杆,他前邊的劉海兒很長,平時都遮住了眉眼,今天一陣瘋跑露出了額頭,江淩發現這個哥哥竟然意外的英俊。
一雙眼尾氤氳著紅色的桃花眼,高而挺的鼻子,菲薄的唇,還有被人在小說裏用爛了的刀削斧鑿的臉龐,無不顯示著主人不為人知的帥氣。
江東來看了看江淩,一言不發,直接運動鞋踩水,從衛生室裏麵拿出拖把,哼哧哼哧拖起地來,姿勢很是熟練,看樣子平時沒有少幹。
“那個……”江淩正想發個言。
“別出聲,煩著呢。”少年重重地甩了一下拖把,粗聲粗氣地嗬斥。
拖了兩下,少年突然回過頭來,兩眼直勾勾地盯著江淩,語氣發直,滿是不可置信:“妹妹,剛才是你說話?”
她哈哈一笑,笑聲有點尷尬:“我,你,那個……”
少年扔下拖把,飛地竄到沙發前,蹲下身來,語氣小心翼翼:“妹妹,你終於醒了,慢點說,不要急。”天知道,自從頭次見到江淩,這家夥一直處於長時間昏睡,偶爾清醒的狀態,江東來心裏擔心妹妹的健康,但也不敢說重話,隻打算過兩天周末的時候帶妹妹去醫院檢查檢查。
今天第一次見到精神煥發的江淩,可不是激動壞了。
江東來獨自一人生活多年,深夜品味著無法排遣的寂寞,平日還要獨自麵對生活中一切困難和磨練,身體裏滿是豎起的尖刺和無力反抗下的沉默。
他很少這樣溫柔的對人說話,自己說著別扭,聽的人也別扭。
“江東來,你今天不是上學嗎?怎麼又回來了?”江淩確信自己沒記錯,今天明明是周一。
“我請假了。”他說著話動作也不停,一趟趟的把水拖進洗手間的下水道。
“那個,”她指指地上,“江東來,這是怎麼回事?水龍頭壞了嗎?”
江淩裝嫩不是第一次,但麵對血脈親人,業務還是有點不熟練,不過憑她戲精的實力,想來要不了多久,就能天衣無縫地偽裝一個好妹妹了。
江東來臉一紅,沒了頭發遮擋,紅得格外明顯,他不好意思地撓撓頭,“對不起,妹妹,我今天急著上學,忘關水龍頭了。”
“沒關係,打掃幹淨就好了,我幫你吧。”江淩及拉上涼鞋,就打算去衛生間拿掃帚掃水。
“不用了,妹妹你剛好,快好好歇一歇。”這掃帚都比江淩還要高了,江東來怕磕絆著她,不讓她碰。
“我都躺了兩天了,讓我動動吧。”她伸了個懶腰,也不等他同意,直接上衛生間拿掃帚。
江東來管不住她,隻能加快速度拖地,想讓她少幹一點。
兩人正在房間裏幹的熱火朝天,樓道裏忽然傳來一陣刺耳的叫喊,“小江啊,你終於回來了,我今天一上午都找你好幾趟了,你麻溜的出來,我還能給你個麵子!”
“你們在家幹啥呢,這樓下都漏水了知道不,不給我賠償,我就告居委會了,你們被罰款,可就不礙我的事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