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土東臨滄海,水何澹澹,洪波湧起。日月之行,若出其中。星漢燦爛,若出其裏。
臨海山巒起伏,猶如一條臥龍,而那山巒盡頭是一座巍峨的山峰,如同高昂的龍首探入東海之中。
此山名為鼇山,寓意獨占鼇頭,也彰顯著此地的特殊。山高不過百仞,終年煙雲繚繞,蒼鬆翠柏掩映其間,宛若一幅仙境畫卷。
晨曦灑在鼇山之巔,陽光穿過雲海,映照出山間的金色光輝。巍峨聳立,巨浪拍岸,仿佛是大海與天空相互交融的詩意。
鼇山之上坐落著太一道門的祖庭——天樞宮。雖然比不過瑤光宮那上頂雲天的千刃山峰,高聳險峻;也比不過天權宮那危峰兀立於空穀,鶴立雞群般醒目奪目;更比不過天璣宮猶如天門的南北雙峰,那滄瀾江衝中奔湧而出,蔚為壯觀。
但那蒼龍入海的山勢,在一望無際的大海襯托下,山島竦峙,山海一色,倒也顯得壯麗峻拔,氣吞山河。
正所謂:鼇山三麵海浮空,日出扶桑照海紅。
鼇山山脈北麵多為懸崖峭壁,地勢險峻,而南麵則為緩坡,山腳下是一座繁華的海濱城鎮,上千艘漁船輕輕搖擺,靜靜地停泊在碼頭,一片沙灘如同蜿蜒的黃色綢緞鑲嵌在海岸邊,在起伏的海潮中飄蕩。
站在岸邊的沙灘上,極目遠眺,隻見碧藍的海水和蔚藍的天空合為一體,都分不清是水還是天。
正所謂:霧鎖山頭山鎖霧
,天連水尾水連天。
浪拍打著礁石,濺起了幾尺高的潔白晶瑩的水花,海浪湧到岸邊,輕輕地撫摩著細軟的沙灘,又戀戀不舍地退回,一次又一次永遠不息地撫摩著,在沙灘下劃出一條條的銀邊,像是給浩浩蕩蕩的大海鑲上了閃閃發光的銀框。
百裏鳴和袁朝夕漫步在這絲綢一樣柔軟的沙灘上,看著一排排浪花湧動著,像翻滾的雪花,饒是他們比起同齡人已經是去過西京的群山峻嶺,闖過北荒的隔壁荒漠……可以說是見多識廣,但還是被這一望無際、氣勢磅礴的大海所震撼。
一群海鷗在海麵上盤旋著,穿過絢麗的紅霞,自由地在飛翔。一隻隻海鷗時而展翅遨翔,時而發出歡快的叫聲,往水中亂竄的魚兒們飛去,就像是飛箭般往水裏麵直衝。
在這群海鷗中有一抹暗金色飛舞其中,在白色的海鷗群中顯得有些突兀。那抹暗金色飛影追逐著那些海鷗與之嬉戲,嚇得那些覓食的鳥兒紛紛躲避,而金色飛影卻樂此不疲,還時不時發出陣陣語言不明的歡呼。
這暗金色飛影正是小金雕小飛飛周將,袁朝夕看這調皮的小金雕,會心一笑,隨後看向百裏鳴,言語溫柔的輕聲道:
“謝謝。”
百裏鳴聞言笑了笑,他明白袁朝夕的意思,自己這次出來執行道門的任務,在道祖李毓空麵前力保袁朝夕,費盡口舌才讓道門同意讓袁朝夕一同跟隨。如此
終於將她帶離了開陽島這座監牢,讓少女獲得了難得的自由空間。
百裏鳴言語揶揄道:
“哈,說這話可就見外了,如此溫柔這可不像你袁大小姐的性格。”
袁朝夕蹙眉,假裝生氣道:
“咋滴,我在你眼裏就是個性格潑辣,不知禮數的女子麼?我就不能是個溫婉賢淑的大家閨秀麼?”
說著氣鼓鼓的瞪著百裏鳴,一副要將對方吃掉的模樣。百裏鳴急忙求饒,袁朝夕不依不饒,微微抬指一捧海水澆向百裏鳴的麵門,百裏鳴不躲不避,輕輕突出一口氣,那捧海水邊化作一團水霧籠罩向袁朝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