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小倩這句話問完以後頓了頓,邊上一桌正好在聊到今日娛樂版頭條,一個戴著眼鏡看著挺斯文的大學生,一邊和山頂洞人似的撕咬羊肉,一邊鼓著腮幫子說:“要我說,姓謝的就是純炒作。早晨七點從花老鴇別墅出來?咱們大陸的狗仔隊什麼時候這麼專業了,天不亮去蹲人?還一拍一個準?”說完伸手扯過幾張墊桌子的報紙,“你看這幾張,赤|裸|裸的擺拍。”
葉小倩收了耳朵,又開了瓶啤酒,才見李洛基極為淡定地又用拇指搓了搓唇:“所以我就說女人沒有一個不蠢,什麼事都要往情情愛愛上想。你以為你喜歡的,我就必然喜歡?你是不是太看不起我的品味了?”
葉小倩“哦”了一聲,又灌了半瓶,她數了數麵前一溜七個瓶子,用手從左到右指點了一遍,末了又從右到左點了一遍,才說:“謝卿今天來找我了,你放心,我沒把你供出來。”
她說完,抬頭看了看李洛基的一張細長臉,笑笑:“你看著不太高興啊?”
李洛基眯起長眼睛向前傾了傾身:“什麼值得我高興?”
葉小倩揮揮手,沒接他的話,倒是自言自語回憶起來:“我上小學的時候,班裏有幾個調皮搗蛋是一把好手的男同學,特別喜歡以欺負女同學為樂,而且越是好看的女同學,越受欺負。那時候我就想,他們圖個什麼呢?”她往一排瓶子後麵又加了一個,“有一次我的一個好朋友,上課的時候在書桌裏發現了一隻比手指頭還長的蟲子。她當時就哭了。”她托了腮,“老師很憤怒,用教鞭直敲黑板,問,‘誰幹的?’。我當時就想,這種問法多沒意思,誰幹的還能跳出來承認不成?”她眼中隱隱有霧氣,“你猜怎麼了?老師剛說完,班裏最後一排、個子最高那個男生,就站起來了,很老實地說,‘老師,是我做的’。”她說完,想起來什麼似的,“那個被捉弄的女同學,是伍子汐。”
“最近這幾個月我才明白,他們圖什麼呢?自然是圖能引起對方的注意。”她撿起一隻鐵釺子,又扔回桌上,“可憐丟丟勤勤懇懇,做事做得幹幹淨淨,不但得不到你的一點讚賞,估計連自己被人暗恨了都不知道。”
李洛基的嘴生的比常人小,所以斜起嘴角,看著就比別人壞。他把嘴角從十五度斜到三十度,才拍拍手:“我還以為你要說什麼,葉小倩,你這人從來都無趣,這次未免太無趣了,嗯?”
就在這時,隔壁桌討論的聲音忽然大了起來。這時候說話的是一個長得還不錯的年輕人:“翻來翻去就這點破事。所謂□無情戲子無義,現在娛樂圈這點人,又做戲子又當□,哪個不是無情無義的主兒?謝卿不過也就是個高級點的鴨,這事又不是一天兩天了,至於你們這麼當回事嗎?”
葉小倩放下手裏的瓶子,斜斜睨了李洛基一眼,隻見他手指間捏了一支鐵釺,一副又要說話又不要說話的表示。
葉小倩十分不含蓄地友好地嘲笑了他,然後拎著酒瓶站起來,走到剛才說話的人身後,拍了拍他的肩。
那人正在吃一顆水煮花生,剛一轉頭,就覺得腦門上一涼,接著眼前就模糊了。
葉小倩把碎了一半的酒瓶往地上一扔,掃了一眼一腦袋血的人和他身後已經站起來的眾人,回頭看了眼李洛基:“喂,你站那幹嘛?過來幫我罵回去,我喝的有點多,想不起來詞兒了。”
一桌裏最魁梧的那個看了看和自己差不多高的李洛基,看了看他一身打扮,有點怕他爹是李剛,所以先沒動手,隻擼了袖子,上去說道:“小子,你女人打了我朋友,這事你得給我們個說法。不然別怪兄弟我不客氣。”
李洛基整了整袖口,一攤手:“我和她不熟,你們自便。”說完從錢夾裏抽出幾張鈔票扔在桌上,吹了個口哨,拿了車鑰匙走了。
他走出老遠,那桌人才反應過來,半天有個人扼腕歎息:“尼瑪,見過慫的,沒見過慫得這麼飄逸的。”
他說完,大家才把注意力轉移到葉小倩身上。剛才被打懵那哥們這才醒過來,一邊拿紙巾捂著腦袋,一邊對身後吼:“她打我!她打我!她打我!!!!我要弄死她!”
那幾個人見李洛基走了,葉小倩一個人不成威脅,加上被打男這麼一嚎,麵子上都有點掛不住了。幾個人上來要扭葉小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