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三娘聽到墨無痕的聲音。
緩緩睜開眼睛,看到墨無痕關心的表情,將手緩緩抬起。
輕輕攤開。
愧疚著流淚道。
“對不起,我沒有保護好它。”
墨無痕看著眼前染血的木雕,後悔自己當初不該猶豫,否則就不會發生這些事情。
抱著梅三娘,右手緩緩從懷中將另外半截拿出來。
在梅三娘愧疚的眼神中,與其手中的合在一起。
“傻瓜,這不是回來了?”
梅三娘看到手中合二為一的小老虎,臉上露出一絲笑容,左手將其放入懷中,閉上眼睛。
墨無痕抱著梅三娘,剛要向門外走去。
卻見一名身材高大,全身肌肉的男子出現在門口。
墨無痕凝視男子。
片刻之後。
“樊噲,你來了”
樊噲看著眼前的一幕,內心無比震驚。
那遍地的屍骸。
還有那依舊在地上哀嚎的毒蠍子。
這一切都是眼前的男子造成的。
還有那空中無數的籠子裏的那一雙雙期盼的眼神。
都說明,眼前的男子做了什麼。
樊噲這輩子,懷才不遇,一生所學無處施展,雖然蟄伏於濮陽,但龍遊淺灘,亦心有不甘。
本來此次來新鄭,隻想碰碰運氣,沒想到卻看到眼前的這一幕。
這一刻,樊噲的內心對墨無痕充滿了敬佩,亦充滿了敬畏。
因為墨無痕做了一個人最應該做的事情,而又做了他也想做的事。
俠之大者,為國為民。
樊噲當初創建義門就是因為心中的那一股俠之大義,因此最佩服的就是這種俠者。
樊噲當即拱手恭敬道。
“先生,我來了。”
墨無痕眼角撇了眼左邊依舊在哀嚎的毒蠍子。
以及頭上無數的牢籠。
“將籠子放下來,我們送她們回家。另外,將這個人帶上,他,需得到應有的審判。”㊣ωWW.メ伍2⓪メS.С○м҈
樊噲聞言,再次拱手。
隨後走到一根根繩索旁邊......
半個時辰之後。
“哐當”
隨著最後一個鐵籠落下,最後一名女子闌珊的走出囚籠。
當走出的那一刻,女子看了眼自己的雙手,以及身後的囚籠。
“啊!!!!”
突然發出一聲哀嚎,並隨之落淚。
這聲大哭,瞬間引起其他女子的共鳴,頃刻間,無數淒婉的哭聲在房子裏回蕩。
這一刻,墨無痕與樊噲的內心,都不由為之而顫抖。
看到這一幕,樊噲單手提著毒蠍子,來到墨無痕的身邊,臉上露出詢問的表情。
“先生,這?”
墨無痕搖搖頭。
“她們壓抑的太久了,讓她們盡情的哭吧。哭出來,就好了”
兩人靜靜的站在原地。
感受著少女哭聲中的那種悲傷。
在一個不該承受的年齡,卻承受了最悲慘的遭遇。
這,就是亂世。
這一刻,墨無痕終於明白紫女說的黑暗是什麼。
是社會的崩潰,是人性的黑暗,是良知的墮落。
一個時辰後
隨著最後一道哭聲停止,所有女子都將目光看向墨無痕。
墨無痕環視一周,對所有人點點頭。
“走。我帶你們回家。”
當即一馬當先的踏出這座罪惡之地,身後跟隨著無數重獲新生的女子。
走在路上,一條血河順著來路緩緩流淌。
墨無痕卻毫無所覺的踏上這條以血鑄就的道路。
路邊,皆是墨無痕的所作所為。
無數的毒蠍門嘍囉死在旁邊,個個麵目猙獰,滿臉驚恐。
眾女初見都不由驚恐萬分,但看著前方那個男子,那道光。
所有女子,都緩緩鎮靜下來。
因為,他說過,要帶她們回家。
走過這條狹隘的小道,墨無痕再次來到那一座血池,原先哀嚎的嘍囉此時早已死去。
那沉浮的血水,在述說著這一夜,發生了什麼。
血池麵前,墨無痕靜靜的矗立,懷中的梅三娘,安靜的沉睡著。
樊噲在旁邊,靜靜的看著。
眾女在身後,靜靜的沉默著。
“樊噲,將他給我丟進去。”
樊噲聞言,將毒蠍子隨手丟進血池,血水將毒蠍子染紅成一片。
毒蠍子,捂住傷口,忍受著體內的灼燒,驚恐的看著墨無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