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無痕露出一抹微笑,點點頭。
“不錯。關中乃秦國最為富饒的地區,但如今卻是秦國最為貧窮地區。
這些人已經嚴重的影響了秦國的穩定與根基。
而我這次變法的其中一個關鍵律法就是在商君的土地私有製基礎上做一項變革,從而徹底解決土地兼並的問題。
而這條律法一出,這些關中貴族到時候隻怕會恨死我。
到時候這些人若狗急跳牆,隻怕秦國會因此動蕩不安。
其餘六國又會再次合縱連橫,屆時就算秦王也擋不住他們的壓力。
而力主變法的我隻怕就要身首異處,做那平衡的犧牲品。
那武安君的前車之鑒,我又豈會忘記?
所以,既然注定為敵,何不先下手為強?”
呂不韋聽到這看似平淡實則殺機四伏的話語,慎重道。
“你有把握嗎?這事可不是兒戲,輕則秦國動蕩不安,重則秦國四分五裂。”
“我心中已有計劃。隻待時機到來。”
“你打算怎麼做?”
卻見墨無痕眼中寒芒閃過,這一刻他無比冷酷。
“要先取之,必先予之。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喵喵尒説
隻要他們依舊貪婪,我就不信他們不上鉤!”
呂不韋聞言,似乎能感覺到秦國即將掀起一場腥風血雨,屆時隻怕渭水兩岸皆白鎬。
不由歎道。
“無痕,很好。你果然沒有辜負老夫的期望!
老夫當初就是缺乏你這種魄力,才導致變法剛出口,就被那群人給堵回來。
不過你還需注意一個勢力,他們到時候可不會和老夫一樣,站你這邊。”
墨無痕淡然的望向呂不韋。
“相國大人說的可是昌平君與華陽太後?”
呂不韋這下真的詫異了。
“無痕,你知道他們?”
墨無痕點點頭,看著案幾,沉吟道。
“我與王入武遂之前,曾細聊過關於昌平君與華陽夫人的事情。
他們的態度曖昧不明,似乎是支持王上,卻又不像。
在他們的背後似乎還有著自己的算計。
對了,相國大人,武遂叛將左庶長王齮你可認識?”
“自然認識。王齮乃武安君白起的右副將。當年王齮在秦昭襄王的命令下,率領大軍圍攻趙國邯鄲,損兵三十萬。
然而事情的發展卻異常的詭秘。
當年未曾參戰的武安君與其左副將司馬靳一同在杜郵被賜死。
而損兵折將的王齮卻一路高升,直升到左庶長。
後來王上繼位後,王齮一直在平陽領兵,我也未曾與他有過太多接觸,怎麼了?”
墨無痕聞言,腦中閃過王齮臨死前的畫麵,麵色凝重道。
“李斯師兄告訴過我,王齮臨死前曾和他說過:別忘記相國大人的知遇之恩。”
呂不韋瞬間大驚,隨後眼中寒芒一閃。
“有人想通過王齮做局害我?”
“嗯。正因為我了解相國大人,所以我相信相國大人不會做這種事情。
但此事頗為蹊蹺。除此之外,我還發現了一個與王上長的酷似的人,竟然被秘密藏在武遂大營十裏外的山穀中,被關的還有王齮的獨子。
隻怕,秦國朝中有人威脅王齮,打算李代桃僵,偷天換日,順便鏟除相國大人,掌控秦國。
同時,我還發現了這個。”
說著墨無痕將一個蜘蛛網的圖案畫在案幾上。
呂不韋又是大吃一驚,口中發出冷漠的寒意。
“羅網?”
“正是。這事羅網也參與其中。隻怕有人已經按耐不住,打算出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