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知知的這句話完全給拂凪判了死刑。
拂凪腦袋空白了一陣，張嘴想要辯駁，卻發現自己不知道怎麼辯駁。
他生在了合歡派，這是他改變不了的。
聽到她要走，拂凪仿佛又看到了昨日的情景再現:“知知，別討厭我。”
說來說去都是這句話，這就好像是他的執念一樣。
尹知知出去了。
她要一點點的折磨拂凪。
與其說是折磨，不如說是馴化。
在合歡派長大的拂凪身上都是刺，她如果不折一折，就這麼帶回武林盟帶在自己身邊，她是被這些刺弄傷的。
就像之前一樣，她就被他傷了。
從來不把姑娘的清白當一回事，他不知合歡派外麵的世界是什麼樣的，奉行的是什麼道理。
那麼她就一點點來教他。
教他之前先要管教管教，馴化馴化。
尹知知一整天都沒去看他了，她待在房裏看話本吃零嘴。
她給拂凪吃的那顆藥除了第一夜腹痛，還有別的藥效，那便是之後拂凪都是多眠。
一到晚上，就算拂凪再怎麼強撐身體都會想睡覺。
“小姐，花瓣已經撒好了，按您的吩咐倒了一些鮮牛乳進去。”
粗使丫鬟將裏麵的浴桶都灌滿了水，還留下了好幾桶的熱水和冷水，新的肚兜褻衣褻褲都掛好了。
“嗯，你們出去吧，今夜不用伺候了，明日再進來收拾。”
尹知知拆下最後一朵珠花，一頭柔軟的長發散了下來。
她看著鏡子裏漂亮的自己，這和她化成人形的模樣一模一樣了。
“也不知道係統是用了什麼辦法，每個身體漸漸的都會變得和我一樣，其他人就發現不了。”
“怎麼會有這麼厲害的機器人呢？”
“係統……百裏，百裏小叁。”
她喜歡叫它係統，但是還是忍不住念叨它原名。
當初係統說自己名字的時候好像還有點不好意思。
“小叁，很可愛啊，小一小二小三……”尹知知對著鏡子嘀嘀咕咕的，她在等人。
天已經完全黑了，顯得屋裏的燈越來越亮。
燭火是暖光，突然一陣刺眼的白光，一個穿著白色衣裳的漂亮少年出現了，少年一頭烏黑的頭發隻用發帶紮了一半，兩縷頭發在胸前，身姿修長，五官俊美的像仙人。
它就突然出現在了屋子裏，可不就是神仙嘛。
尹知知透過鏡子看到了身後的人，她忍不住笑容，有點癡的看著鏡子裏的臉。
百裏小叁走過來:“傻笑什麼？”
“係統，你好像神仙下凡啊。”
“這個世界沒有神仙。”
“但你不是這個世界的人。”
“我連人都不是。”
“係統，那我們倆很般配，我也不是人，我是一根藤蔓，是妖怪。”尹知知回過頭來，她坐在凳子上仰望它。
這個角度讓百裏小叁忍不住伸手摸她臉。
“係統，我等你好久了。”
百裏小叁早就看見了屏風後的白霧，明知故問:“等我幹什麼？”
“等你給我洗澡。”
百裏小叁板著臉，語氣淡漠的沒有任何感情:“真把我當丫鬟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