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章 故布疑陣(1 / 2)

韓一紳從書房出來,又親自給王仁帶上門,尋了個過路的下人吩咐了幾句後,這才去尋擅離職守的王奉先。

王奉先說是就在附近,可他向來是個閑不住的人,隻這麼會兒功夫,便跑到了府衙的小校場裏頭練起武藝來。故此,當韓一紳一路尋來時,這王奉先正在校場上將一柄镔鐵長戟舞的虎虎生風、戟頭如天花亂墜。若是有行家在,說不得就得驚異一聲,感慨場上的高人果然武藝了得,竟然生生將一柄镔鐵長戟舞成了衙門裏頭的水火棍,半點長戟的功夫也見不著。

而韓一紳雖然不會武藝,但家裏頭的武師練武時他卻也見過,自然知道王奉先這技藝實在是粗糙得很,根本登不得大雅之堂,不過是仗著一身的神力硬打硬砸而已。隻是韓一紳雖然心裏頭對這王奉先鄙夷,但在人前自然不會當麵揭破,反而一副笑意盈盈模樣,更是駐足不前一副品頭論足模樣,仿佛看的入了迷,便是連事情也忘記了。

待王奉先舞完,韓一紳這才走上前去,笑道:“奉先好武藝!想來有奉先出馬,此次定然不會出甚子差錯了。”

王奉先舞完後,身上連半點汗也未見,倒是褲腳上沾了些泥水。隻是他身為王府的武藝教頭,更是南京府公認的武藝第一,這會兒在王府內,身邊自然少不了人伺候。故此當他停下,那些拍馬屁的且不去提,便是那些個拿槍的,端水的,擦汗的便一股腦地擁了上去,將王奉先伺候妥當了,這才識相的自顧自散了。

王奉先這人一向以三國第一戰將呂奉先為榜樣,不僅武器武藝,便是說話做事都是可著勁去模仿。故此王奉先聽了韓一紳的話,心裏頭雖然高興,但麵上卻是一副無所謂的酷樣,還裝出一副不耐煩的神色道:“韓老有事就說,在我麵前不須如此客套。”

王奉先是自覺呂奉先何等霸氣人物,自然不會玩這些阿諛奉承的東西,因此也學著如此。卻不知人呂奉先是何等人物,那是三國第一戰將,在龍軍師所著的演義中,便是劉關張三位都隻能堪堪打平,又如何是他能比的。

因此,他這等行徑,放在旁人眼裏倒是畫虎不成反類犬居多。隻是他深得王仁看重,在南京府裏頭又有誰敢這般說話,敢這般說話的早進死牢裏頭去了。

韓一紳跟隨王仁多年,對這王奉先自然是熟悉至極,因此也懶得去理這貨,隻是扯開話題道:“適才大人有事吩咐你我去辦,這會兒正好停了雨你便隨我走一趟吧。”

王奉先自然不怕這韓一紳敢糊弄自己,因此待那些下人幫自己穿戴整齊,便隨著韓一紳從側們出了府衙。說是側們,不過是相對於府衙辦公的正門而言,實則還是王府的大門。隻是因為大順朝一向要求主官須得住在府衙中,不得另行他住,故此才成了這等模樣。不過,這側門修葺的與普通大戶人家也不遑多讓,因此卻不妨礙王府中人出入,也不至於損了顏麵。

“何事須得這般神秘,還要坐馬車去。難得老天爺開眼停了雨,我還尋思著再多練幾趟武藝嘞。”王奉先跟著韓一紳上了馬車,這才發現車裏不知何時竟然放了好幾壇酒。王奉先這人是個慣會喝酒的,即便那壇子尚未開封,也未做什麼標識,可他隻是抱著壇子聞了聞便知道這壇子裏的酒必然是邀月樓送來的上好白酒。

身為一地主官,自有那些商戶逢年過節的送些特產來。在大順朝這自然是算不得行賄受賄的,便是監察府自己也常收些各個衙門送來的幹貨。

韓一紳卻是先不理他,隻是從前窗探出頭去吩咐那車夫出發,這才轉過頭來道:“你且先將一壇酒喝了,再弄些酒水撒在身上。”

王奉先粗心的很,卻未發現外頭的車夫卻是他手下裏頭專事打理南京城那些牛鬼*蛇神,順便打理情報工作的王府家生子春二。

“做甚子?”王奉先疑惑地問了一句,但美酒當前,他自然不會遲疑,直接就先拿起壇子拍開封口,大口大口地往嘴裏頭灌。

“你且莫問,隻管照做,待會到地方自然有事情。”韓一紳卻是故弄玄虛地說了一句,說罷便閉目不再言語。

“老東西當真是惹人厭的很,怪不得公子爺不喜歡他,哼!”王奉先心裏頭鄙夷了一句,嘴裏的酒倒是半點也不見停。

翠雲閣

自從宋濂押了四位紈絝進大牢裏頭後,這南京城裏頭便再也沒人敢小看這位平日裏頭不顯山不露水的巡捕司押司了。特別是秋月樓的荷花媽媽,當夜便從百裏家處得了些小道消息,自然知道這位押司如今已然入了安王的眼,說不得日後便能飛黃騰達,故此今日又特意尋了這位宋押司來樓裏小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