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一十七章 絕處逢生(1 / 2)

譚縱說這話的時候,實則很有些後世搞傳銷的那些個人的感覺,這謊話當真是張嘴就來,好像發財就跟在地上撿錢似的。而在譚縱嘴裏頭,從這土坡遊到對麵那河堤去,也變得極為簡單,就好似隻需要你閉著眼睛,吸口氣,再紮個悶子就能過去一樣。

可實際情況是什麼模樣?

從這土坡最上頭兩人呆著的這杉樹開始算直線距離的話,離那河堤的確不遠。

若是往日裏頭要走過去,也不過是下坡再上坡,頂天了也就一兩分鍾的事情。可這會兒看,由於河水漲起來,這路自然就沒了,隻能遊過去。

而若是在靜水裏頭,這大概隻有三米多的距離,也是極為容易的,說不得這身體還沒熱呢,估計就到對岸了。

可這水流太急了,當真是跟瀑布似的,即便隻有區區三米距離,可這陳揚看了後也是忍不住的一陣腿抖,舌頭已經開始無意識的伸出來舔*他開始幹涸的嘴唇。

“譚……譚大人?”陳揚哆哆嗦嗦的拿腿蹭了這杉樹一下,用力抱的更緊了些,似乎是在擔心譚縱會將他手掰開,再將他從這土坡上推下去:“這水太急了,小……小人怕是沒這個本事,擔不起這般重任啊。”

譚縱聽了卻是哈哈一笑,直接揭穿陳揚道:“你是怕我喊你去死吧?”說罷,譚縱卻是鬆開手,將繩子從身上解了下來道:“放心,我還沒這麼惡毒。”

陳揚見譚縱在解自己腰上的繩子,一時間不知道譚縱在幹什麼。要知道這會兒水勢之大,已然遠遠超出所有人預料了,若是沒了這繩子,一會水漲上來隻怕誰也站不住,遲早也是被卷走的份。特別是這兒又是潰堤的口子,這水流就更急了,基本上下水也就沒影了。

譚縱卻是一臉樂嗬嗬的,將繩子全數解開後,又開始圍到陳揚腰上:“陳侍衛,我適才已然看清楚了,雖然這兒水流急的很,但隻要咱們繞一點,這水的衝力便沒這麼大了。再加上你現在身上的繩子,即便你遊不過去也不用急,自然可以拉著這繩子回來。我將這繩子係在樹上,你便不用再擔心了。”

說罷,譚縱又拿手在那劃了個弧線:“就這條線看著沒,這邊的水沒那邊急,以陳侍衛的本事過去應當不成問題。”

陳揚拿眼瞅了瞅身上的繩子——這繩子可粗,原本就是擔心出個意外用來固定用的,因此選的是血旗軍營地裏頭用來綁柵欄的,放北邊去那是可擋的住騎兵衝擊的,這堅固度可想而知——又瞅了瞅譚縱畫的那水線,這才在心裏頭鬆了口氣,神色也放輕鬆了不少。

譚縱一直盯著這陳揚呢——畢竟關乎到自己的身家性命,見陳揚神色鬆動了,便清楚陳揚已然被自己說動,連忙趁熱打鐵道:“陳侍衛看看這繩係的可牢固了?譚某身單力薄的,力氣可沒陳侍衛這般大。”

陳揚雖然知道這會兒監察很不禮貌,更是可能得罪譚縱,但涉及到性命問題,因此也不能不慎重,當真把那繩子揭開了又自己親自綁了一回。

譚縱倒是看的不以為意,隻是一臉善意的看著。

那陳揚將繩子係好了,這才將身上的一些個物事扔地上,什麼腰牌、刀具之類的,林林總總一大堆,倒是讓譚縱看的嚇了一跳,這才明白這身侍衛服下頭竟然藏了這麼多東西。

又做了幾個擴胸運動,壓過腿——譚縱這時候忍不住嘀咕了一句“熱身運動”——陳揚這才對著譚縱一拱手,這才魚躍進了水裏。

譚縱見陳揚入水,連忙將一些要緊的物事連同自己身上的要緊東西——例如那監察府六品遊擊的腰牌——一起放進了懷裏。這時候放袖籠裏便等同與丟水裏去,而且還是沒響動的那種。至於那些刀具什麼的,丟了也就丟了,卻是沒什麼好可惜的。

甫一進水,還未等那陳揚從水裏頭冒出頭來,那繩子倏地一下就繃緊了。不是繩子太短,而是這水流太大,即便特意選了個相對緩一點的地段,可這水流仍然湍急的很,竟然把陳揚一下子就帶偏了,衝到了下遊去。

看到這情況,譚縱不由得一陣慶幸。連陳揚這等天天打熬身體的侍衛都被水一股腦的衝走,換成他定然也是沒有幸理的。

這時候,又過得兩三秒,那陳揚終於從水裏頭冒出了頭來,頭發上還沾了些許草根,倒是根街頭的叫花子似的。可譚縱看了卻是不敢笑,反而大聲為陳揚鼓勁道:“陳侍衛,這繩子牢靠的緊,盡管往那河堤遊去,我在這看著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