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二十章 民心為重(1 / 2)

一個澡泡完,雖說稱不上神清氣爽,但譚縱自覺狀態已然好了許多,至少這一身寒意是消失殆盡了,但骨子裏的濕氣怕是一時半會還祛除不了,還得日後再吃點去濕的藥物,否則弄出一身風濕來便麻煩了。

換過一身幹爽的衣服,雖說不是十分貼身,但已然比適才一身濕*濡濡的要好上許多。又胡亂弄了個發髻,也顧不得士子禮儀、亞元顏麵了,譚縱一身輕裝的便出了門。待出了門後,這才發覺李誌高卻是已然在門口等著了,也不知是一直未走還是回來的恰到好處。

譚縱還來不及說話,那邊李誌高卻是搶先開口道:“大人請隨我來,王爺已然久等了,適才還派人過來催問。”

“那速速帶我前去。”譚縱一皺眉,心裏頭略微一盤算,便大體算是明白了這會兒安王急著尋自己的原因,無非是為了這南京城內的水患,以及南京城外的洪災,甚至還會商討一下如何修補河堤。

譚縱正盤算見,冷不防那李誌高忽地輕聲道:“大人,適才我瞧見李慕白似乎在暗處窺視,也不知道這人是什麼意思,還請大人留意一二。”

譚縱聞言一怔,腳步卻是不停,可心裏頭卻是多了一層意外:“這李慕白陰魂不散老盯著我幹嘛?難道這人與我有國仇家恨?”隻是譚縱不管如何尋找記憶,卻始終不得要領——譚縱的記憶中壓根沒有李慕白這個名字。

“難道是監察府的?”譚縱最後猜測了一番,卻又立即將這個結論推翻。前次這李慕白貿然將譚縱堵住時,譚縱便覺得這人的確是與他譚縱有恩怨的,而且這怨氣似乎還頗重,決然不會是因為監察府這等公事。

“這李慕白在行轅裏是個什麼人物?”譚縱無奈,隻得開口問李誌高道。

走在牽頭的李誌高臉上卻是閃過一絲輕蔑笑意,隨即才想起來這會兒不是這般笑的時候,連忙答道:“這李慕白乃是行轅裏頭的一位隨員,品階倒是不高,但最是恃才傲物,常自覺懷才不遇。平日裏頭也不大與人交往,但每每與人商談,便喜歡在人前針砭時弊,倒顯得自己很有幾分風骨似的。但是私下裏大夥卻說這人最是醉心功名,這些不過是人前作秀罷了。而且……”

聽李誌高說了這些個,譚縱倒是頗為認同,他卻是記起了前些日子兩人第一次相遇時這李慕白莫名其妙甩袖就走的景象,的確是一副恃才傲物的模樣。這時候聽李誌高說著說著就吞吞吐吐起來,心裏頭不由的一陣詫異:要知道這等背後說人閑話這李誌高都可以無所謂的做出來,這會兒又怎會這般模樣?

說不得譚縱臉色一沉,悶聲道:“誌高,有話就說,在我麵前不須這般吞吞吐吐的。”

李誌高這會兒卻是恨不得打自己一個嘴巴,他哪會不知道自己適才一下子說的太順溜,竟是一不留意沒把住嘴,把不該說的也一哧溜帶出來了。這會兒譚縱追問起來了,李誌高卻又不敢胡亂編造一個——以譚縱的能力,隻怕李誌高前腳編完後腳就被譚縱揭破了,到時候不僅沒掩埋過去,反而平白得罪了譚縱,這才是天大的冤枉!

故此,李誌高吱吱唔唔了半天,直到譚縱再度追問一次了,這才不情不願開口道:“據說這李慕白在交州及京城時曾與江南蘇大家有舊,多有書信往來。”說罷,這李誌高卻是不敢再看譚縱了,隻是低著頭往前走。

誰都知道,這所謂的江南蘇大家便是蘇瑾,此刻正是譚府的女主人,他譚縱的平妻。

譚縱卻是聽得一陣啞然。

蘇瑾與諸府學子多有聯係,這在江南學子中本就不是什麼隱秘的事,甚至有幸參與其中的還與有榮焉。而且不僅是這位交州的李慕白,便是其他諸府的一些知名學子也多有書信往來,根本沒甚子隱秘可言,絲毫不值得譚縱為此多心,去擔心蘇瑾紅杏出牆。

自然,這也就是譚縱這位穿越者會這般想了,若是放在這大順朝這些個讀書人眼裏,怕是就會覺得戴了綠帽之類的,說不得回去後還要質問一番。

想及此處,譚縱卻是忽地想到一處不妥:這李慕白既然在南京城已然待了幾日了,又如何會不知道蘇瑾嫁人這等子大事,那為何又要故意在自己麵前出現,甚至可以說的上是尋釁滋事。而今日,這李慕白再度出現,這便決計不是巧合了,應當是有預謀才對。

這般兩廂一結合,倒是讓譚縱覺得這李慕白這一番動作倒是故意露出破綻,想讓自己去猜疑蘇瑾與他李慕白的關係,使得他譚縱與蘇瑾之間產生間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