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瑤聽了,臉上笑容更盛,隻是身體卻是漸漸顫抖起來,卻不知道是不是太高興了。
要知道,即便是一個黃花大閨女出閣,在無錫縣裏,普通人家能得個二三十兩的彩禮就已經算得上是大禮了。似這種一百兩的彩禮,可是隻有那些大戶人家才出的起的價錢!
一瞬間,場上的輿論風向竟是陡然間轉了個個。
而看著眼前的這個轉變,林獨有再次得意的笑出聲來:這個效果正是他將那一百兩彩禮說出來的目的!隻要這會兒做足了功夫,就不怕這黃*瑤不聽話:整整一百兩的彩禮,換誰來也不能指責他的不是!
至於娶個新寡文君帶來的德行之虧,林獨有更不會去在乎。自從在大牢裏頭玩弄那些女囚開始,他就再也沒在乎過這德行和名聲。所以對於林閻王這外號,他不僅不引以為恥,反引以為榮,要的就是這個快活勁。至於別的,他可懶得去管這些三七二十一的事情。
這邊黃*瑤聽著那些人不知廉恥的議論,臉上的笑卻是漸漸浮現出一抹淒冷的意味來。這淒冷讓一直看著黃*瑤的譚縱忍不住打了個顫,不知道怎麼的,譚縱心裏麵忽然就閃過一個不妙的念頭。
就在這個時候,黃*瑤眼睛突然一閉,身子陡然間就動了起來,直接一低頭,以一種義無反顧的架勢往身側不足一米的牆壁撞去。若是這下撞實了,隻怕香消玉殞就在眼前。
“不好!”就在黃喲動的瞬間,譚縱幾乎是下意識地喊了出來。而和聲音比起來,譚縱的動作就略微慢了半拍,等黃*瑤一頭撞上牆的時候,他離著女子甚至還有一米的距離。
出了這個變故,所有人一時間都有些愣住了,黃*瑤的親生兄長黃生好更是忽地一下再度癱軟在地上,一雙死魚眼就這麼傻愣愣地看著躺在地上生死不知、倒在血泊裏的妹妹。
這邊文家的老漢也是看傻了眼。自己這個兒媳婦平日裏頭看起來就柔柔弱弱的,平時也不怎麼說話。誰想今天竟然會當著自己的麵,直接選擇了撞牆自盡的方式來結束自己的生命,這讓文家老漢很是後悔早上的選擇——雖然這十兩銀子足夠沒了兒子的他省吃儉用個幾年,但若是和這個嫻熟的兒媳婦的命比起來,十兩銀子就什麼都不是了。
而那些剛才還在對黃*瑤表達羨慕嫉妒恨的那些個路人,這時候卻是紛紛停了嘴。
黃*瑤已經用她的生命證明了自己的清白,若是再有人說些風言風語的,那就會招人恨了。再者說了,中華大地上幾千年的傳統,所謂人死為大,即便黃*瑤當真曾心動過,等她死了,該停的還是得停。
所以,麵對撞牆自盡的黃*瑤,每一個剛才嚼了舌根子的人都開始為剛才的言行而自責,而也已經有些人已經不忍心再看地轉過了頭去。
就在這樣的一種情況下,惟獨隻有一個人表達出了不同的想法。
“呸,當真是晦氣!”林獨有惡狠狠地朝地上啐了一口,一雙凶眼看著已經沒了動彈的黃*瑤好半晌,這才擺出一副猙獰模樣來,將邊上已經徹底呆愣住的黃生好一把提了起來:“黃老鼠,你妹子這會兒撞牆死了,你說你我之間的事情怎麼算?”
黃生好這時候早因為親眼看見自己妹妹的死而愣住了,哪能回答的了林獨有的問題。但林獨有卻是不管不顧這些,隻是繼續朝著黃生好冷聲道:“那一百兩的彩禮,我限你三天之內還回來。你若是不給的話,就等著去吃牢飯吧!”
“一百兩?什麼一百兩?”黃生好卻是在這個時候突然清醒過來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被這一百兩三個字給刺激的:“我哪有一百兩,我什麼時候收了你的一百兩。我根本沒見過你的一百兩!”
說罷,黃生好忽地一個激靈,好似中了邪似的,一雙死魚眼睛突然就泛起了凶光,惡狠狠地就盯在了林獨有的臉上:“你現在逼死了我妹妹,你賠,你賠我。你賠我一個妹妹來!”一邊說,還一邊拿手去抓林獨有的臉。
若是放在平日裏頭,林閻王隻是一個眼神怕是就能將這整日裏頭隻知道在城裏廝混的青皮給唬住。可這時候莫說是眼神了,就算林獨有對著他連續吼了幾句“你敢”都沒用。
這時候,邊上卻是有人在那邊開聲到:“咦,這黃家的浪蕩子怎麼流白誕了,不會是中邪了吧。還有那眼睛,嘶,怎麼就跟山裏頭的野狼似的,看著就滲人。”
林獨有聽了,先是擋住了黃生好的手,然後才有功夫去看黃生好。果然,這黃生好雙眼紅中帶青,完全沒了黑白二色,顯然是犯了邪了。而黃生好的嘴角也是開始不停地流出濃稠的白誕來,順著嘴角流過下吧,最後一滴滴的滴在地麵上,發出陣陣惡臭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