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豪的頭七過後,謝良將謝瑩找了去,見麵後二話不說,撲通一聲就給謝瑩跪下了,一邊打自己耳光一邊喊著,“我不是人,我不是人……”
“哥,你這是怎麼了?”謝良用的力道很大,臉頰上很快就有著清晰的巴掌印,謝瑩連忙拉住了他的手。
“瑩瑩,大哥沒用,不能保護謝家,不能保護母親,也不能保護你!”謝良抬起頭,雙目通紅地看著謝瑩,“為了保住謝家,為了以後能報仇,大哥實在是沒有辦法呀。”
“哥,究竟出了什麼事情?”說完後,謝良竟然旁若無人地抱頭大哭了起來,謝瑩不清楚發生了什麼,急得在一旁直跺腳。
“瑩瑩,前幾天那個姓黃的來,說是看中了你,想要你賣身給他當丫鬟。”良久,謝良止住了哭聲,一臉愧疚地看著謝瑩,“他願意用咱們家的宅子和五百兩銀子來做交換。”
“什麼?”謝瑩聞言頓時大吃了一驚,愕然呆立在了那裏。
“瑩瑩,為了謝家,為了娘和奶奶,大哥求你了。”謝良一彎腰,以頭觸地,給謝瑩行了一個大禮,神情悲憤地喊了一聲。
“哥,你起來,我去給那個姓黃的當丫鬟。”望著跪在地上的謝良,回過神來的謝瑩眼淚奪眶而出,她知道謝良也是被逼無奈,於是哭著去拉謝良,答應了下來。
想到謝家,想到娘和奶奶,謝瑩緩緩地收回了邁出的腳步,緩緩轉過身,緊緊咬著嘴唇,雙目濕潤地看著譚縱,眼神中充滿了不甘和憤怒。
“這就對了。”譚縱微微一笑,走上前,伸手勾住了謝瑩的下巴,“丫鬟就要有個丫鬟的樣子,以後乖乖聽話,別再惹本公子生氣了。”
謝瑩聞言,淒然一笑,兩行清淚流了下來,她仰頭看著譚縱,一咬牙,伸手解開了身上的裙子。
“你這是幹什麼?”譚縱見狀一愣,不由得鬆開了謝瑩,有些愕然地看著她在那裏寬衣解帶。
“這不是你想要的嗎?”謝瑩脫下了裙子,露出了貼身的紅色肚兜和褻褲,站在那裏邊哭邊望著譚縱,臉上滿是屈辱,說著伸手去解肚兜的帶子。
看著哭得梨花帶雨的謝瑩,譚縱的心裏也不是滋味,他並不是一個喜歡欺負女人的人,但為了在糧商商會按下謝良這個釘子,他不得不讓謝瑩受些委屈,這樣外人才能確信他和謝良之間有著殺父奪妹之仇,謝良也才能更容易地打進一些隱秘勢力的圈子裏,進而為他提供情報。
“告訴你,本公子曆來不喜歡女人倒貼。”譚縱一伸手,抓住了謝瑩的手腕,冷哼一聲後,大步走出了房間。
哇一聲,屈辱之至的謝瑩再也控製不了心中的情緒,捂著臉蹲在地上,失聲痛哭了起來。
譚縱聽到了謝瑩的哭聲,微微搖了搖頭,戰爭本來是男人的事情,可是往往會將女人牽扯進來。
自此以後,謝瑩的臉上就失去了笑容,整日裏冷著一張臉,雖說她在黃府的身份是丫鬟,但是黃府的人都知道她是譚縱的女人,哪個敢將她當丫鬟看待,就連陶英和施詩也對其禮讓三分,結果弄得主不主仆不仆的,地位十分奇怪。
很快,揚州城裏的人就知道了謝瑩進入黃府的消息,他們對此感到非常奇怪,畢竟謝豪的死與譚縱有關,現在謝豪屍骨未寒謝瑩就投進了譚縱的懷抱,這簡直就是不忠不孝呀。
與此同時,謝良開始頻頻拜會以前跟著謝豪的那些糧商,身邊逐漸聚集了一批跟隨者。
兩天後的一個晚上,黃府,書房。
“大哥,那一批貨不是龐君經的手,龐君那段時間回了山東老家,是他的副手肖正山負責的。”陶勇推門走了進來,衝著伏在桌麵上看著蘇州府地形圖的譚縱說道。
“肖正山?”譚縱直起了身子,神情微微有些詫異。
“肖正山是漕幫的老人了,今天五十一,為人憨厚耿直,與碼頭上的兄弟們關係都很好。”陶勇隨即向譚縱介紹了肖正山的一些情況,“我聽說,他的女兒將嫁給漕幫蜀川仁義堂的一個香主為妾,他後天準備送女兒去蜀川成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