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大人,難道你也不把官家放在眼裏,想反了不成?”見孫合立在那裏沒動,中年人雙目一瞪,陰陽怪氣地說道,眼神陰冷歹毒。
“黃公子,得罪了。”正進退維穀的孫合聞言,禁不住嚇得哆嗦了一下,中年人的這頂帽子夠大,他可實在承受不起,於是走到譚縱身前,苦笑著向他拱了拱手,“事關官家,還請黃公子跟在下走一趟。”
“孫押司,你可知道協助謀逆者,與之同罪?”譚縱微微搖了搖頭,故作無奈地輕輕歎了一口氣,同情地望著孫合說道,“我受點委屈沒什麼,要是到時候證明這個腰牌是假的,孫押司,恐怕屆時你會累及家人。”
麵對著譚縱的這番感慨,孫合不由得怔在了那裏,譚縱說的沒錯,萬一這塊大內侍衛的腰牌是偽造的,而自己又抓了譚縱,那麼到時候可就說不清楚了。
“孫大人,你還不將此狂徒拿下?”見孫合在那裏猶豫不定,中年人陰冷的聲音再度傳來,語氣中充滿了不滿。
“本官……本……”孫合此時已經被譚縱的話給鎮住了,他哪裏還敢再抓譚縱,看了看望著自己的譚縱後,把心一橫,堅決不再插手此事,於是看向了中年人,想要說些什麼。
還沒等孫合將後麵的話說出來,他的呼吸忽然變得急促,接著臉上神情一變,用手一捂胸口,猛*喘了幾口氣後,撲通一聲摔在了地上,雙目緊閉,徑直“昏”了過去。
捕快們見狀連忙跑上前查看,一名粗壯捕快翻了翻孫合的眼皮,又把了把他的脈,神情嚴肅地大聲喊了一句,“大人近日來連夜為案件操勞,積勞成疾,快送醫館。”
說著,粗壯捕快等人七手八腳地抬起了孫合,一溜煙地跑了出去,隻留下屋裏的人麵麵相覷,這孫押司“昏”得可真是時侯呀!
圍在院門外的那些人見捕快們抬著一個人出來,還以為他們抓了什麼人,一窩蜂地湊上前看熱鬧。
當看清楚被抬之人是孫押司後,人們轟得一下就騷動了起來,紛紛猜測著裏麵出了什麼事情,竟然連孫押司都成了這般模樣。
有人私下裏向認識的捕快打探消息,可是連老大都“昏”了,那些捕快們怎麼敢亂說,一個個閉口不言,急匆匆地離開了。
捕快們一口氣將孫合抬到了一家醫館,放在了一間廂房的床上。
醫館的大夫出門見朋友了,留守的人見是孫押司來了,連忙派了一名小廝去喊大夫。
粗壯捕快以孫合需要休息為由,將屋裏的人都趕出了房間。那些捕快們倒也知趣,遠遠地站在院子裏,低聲談論著剛才發生的事情。
等粗壯捕快關上房門後,躺在床上雙目緊閉的孫合忽然長長地籲出一口氣,坐起了身子,倒了一杯茶水,咕嘟咕嘟地喝了起來。
“姐夫,你說,他們兩個誰說的是真的?”粗壯捕快走過來,一臉狐疑地問。
“可能兩個都是真的,也可能兩個都是假的。”孫合放下茶杯,沉思了一會兒,搖了搖頭,“這裏麵的水太深,一不小心就要被淹死,還是置之度外為好。”
“你等下給韓老弟說一聲,我這幾天操勞過度,需要靜養幾天。”說完後,孫合往床上一躺,眼睛一閉,“他們愛怎麼折騰就怎麼折騰去吧,本押司可要安心養病了。”
“姐夫放心,我知道怎麼做。”粗壯捕快點了點頭,笑著說道。
這家醫館的大夫姓韓,與孫合交往密切,有了他的幫助,孫合可以踏踏實實地在這裏“休養”。
“姐夫,這件事情鬧得這麼大,要不要向上麵稟報?”猶豫了一下後,粗壯捕快小心地問道。
“胡鬧!那個黃公子和內侍的身份還沒有弄清楚,一旦將此事上報,豈不是給大人們添堵嗎?”孫合聞言,睜開眼睛不滿地瞪了粗壯捕快一眼,“你都跟了我這麼多年了,怎麼還是這麼魯莽!”
“姐夫教訓的是,姐夫教訓的是。”粗壯捕快連忙笑著點著頭,一臉的恭維。
與此同時,飄香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