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姨聞言,心中禁不住一驚,臉上卻笑容依舊,將小玉佛放進錦盒裏推到了譚縱的麵前,“妾身聽說公子與畢二公子有些小恩怨,既然這是畢二公子的東西,妾身豈敢收下。”
“別人收不的,梅老板卻一定能收的。”譚縱微微一笑,將錦盒又推回給了梅姨。
“哦?黃公子此言何意,妾身有些不明白。”梅姨看了一眼錦盒,故作疑惑地望著譚縱。
譚縱盯著梅姨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道,“因為這本來就是梅老板的東西,不過是物歸原主而已。”
“黃公子說笑了,妾身隻與畢二公子有過幾麵之緣,根本就沒有送過他東西。”梅姨笑著搖了搖頭,心中暗自猜測著譚縱這樣做的意圖。
“說的也是,已經是二十年前的事情了,梅老板難免會有所遺忘。”譚縱點了點頭,似笑非笑地看著梅姨,“不過,梅老板不會連自己的兒子是誰也忘了吧?”
“咯咯……黃公子真會開玩笑,妾身至今未嫁,哪裏來的兒子?”梅姨聞言,不由得被譚縱的話逗得大笑了起來,花枝亂顫,她久經江湖,才不會被譚縱的三言兩語就逼得露出馬腳。
“所以說,畢二公子是你的私生子。”譚縱也笑了起來,“一個被親生母親拋棄了二十年的私生子!”
“黃公子,妾身不知道你為什麼開這種玩笑,妾身倒是不打緊,可要是畢大人知道了,妾身可就吃罪不起了。”梅姨收起了笑聲,頗為無奈地看著譚縱,她這個時侯反應鎮定了下來,原來譚縱是懷疑畢西就與自己的關係,於是抬出了畢時節來壓譚縱。
“不愧是江南火鳳,不僅色藝雙絕,而且演技也如此出眾,在下都說到這個份上了,梅老板還能沉得住氣,實在是佩服,佩服。”譚縱打量了梅姨一眼,拍了幾下手掌,笑道。
“黃公子,妾身真的不明白你在說什麼。”梅姨聞言,一頭霧水地看著譚縱,雙目充滿了不解,想看看譚縱究竟知道些什麼。
“梅老板,還記得你昨天晚上見到這個小玉佛時的反應嗎?”譚縱心中清楚,梅姨不是三言兩語就束手就擒的人,因此他也不著急,微笑著望著她,準備一點一點地擊潰梅姨的心理防線。
“妾身當時覺得好奇,還以為是曼蘿求的,沒想到是公子從畢二公子那裏得來的。”梅姨神情自若地衝著譚縱笑道,心中卻警惕起來,看來譚縱昨晚是在故意試探自己。
“第一眼看見這個小玉佛的時侯,梅老板心裏是不是特別擔心畢西就,據本公子所知,這個小玉佛畢二公子可是從沒有離過身。”譚縱雙手一抱胸,笑眯眯地看著她,“你以為本公子昨晚真的喝醉了?”
“黃公子,有什麼你就直說吧,你這樣繞來繞去,把妾身都給繞糊塗了。”梅姨依舊不為所動,苦笑著看著譚縱,一臉的無辜,反正譚縱也隻是懷疑,根本就沒有證據。
“人糊塗了不要緊,心可千萬別糊塗。”譚縱站起身,打開窗戶,望了一眼院子外麵的鄭虎等人,笑著看向梅姨,“梅老板,你不覺得本公子這回帶來的人稍微多了一點兒嗎?”
“黃公子,你這是何意?”梅姨望了院子裏的鄭虎等人一眼,站起身,故作狐疑地看著譚縱,難道譚縱是想帶走自己進行拷問?
“既然你跟畢二公子沒有關係,那麼本公子就不妨告訴你,在本公子來的同時,已經派人埋伏在了畢二公子的住處附近,隻等本公子一聲令下,他們就會衝進去將其擒拿,然後投進大牢。”譚縱關上窗戶,走回桌前重新坐下,微笑著望著梅姨,“你應該聽說過監察府的手段,畢二公子白白嫩嫩的,能挨過幾天可就難說了。”
“監察府!黃公子是監察府的人?”梅姨的雙目中頓時閃過一絲驚惶的神色,她萬萬想不到譚縱是監察府的人,於是穩定了一下心神後,一臉疑惑地看著譚縱,“可是,你為何要將這件事情告訴妾身?這與妾身有什麼關係?”
“因為本公子想給你一個機會,一個改變畢西就命運的機會。”譚縱微微一笑,不緊不慢地說道,“你應該很清楚,別看畢時節是揚州鹽稅司的五品官兒,可對於監察府來說,真要抓也就抓了。”
“畢大人犯了什麼事兒嗎?”梅姨聞言,繼續在那裏裝糊塗,心中卻在盤算著如何應對譚縱,看樣子譚縱此次是來者不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