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運河邊上,大通賭場。
夜幕降臨後,賭場熱鬧了起來,人頭攢動,熱鬧非凡。
譚縱換了一身普通的平民服飾,領著鄭虎和女扮男裝的謝瑩走了賭場,幾名大漢不緊不慢地尾隨在他們身後。
為了防止被人認出來,謝瑩不僅用布將胸部纏住,而且臉頰上還貼上了絡腮胡子,不仔細看的話還真的很難認出她的本來的容貌。
在謝瑩的帶領下,譚縱來到了一個擲骰子的賭桌前。賭桌旁圍滿了賭客,鬧哄哄地下著注,她前天晚上就是在這裏輸了三百多兩。
“下了,下了,買大賠大,買小賠小了!”荷官是一名三十多歲的瘦高個男人,手裏按著一個骰盅,向桌前的賭客們大聲喊著,兩名人高馬大的壯漢麵無表情地立在他的身後。
一名圓臉中年人麵無表情地坐在荷官對麵,這張賭桌其實是他與荷官搖骰子賭大小,周圍的賭客選擇他贏還是荷官贏,賠率是一賠一。
等賭客們都下完注後,荷官將骰盅推給了圓臉中年人,示意他先搖。
中年人想了想,拿出一個五兩的籌碼壓在了賭桌上,然後開始搖骰盅。搖完後,在眾人的注視下,他打開了盅蓋,三粒骰子是四四五,十三點大。
接著,輪到荷官,周圍的賭客們頓時沸騰了起來,口中大喊著,押荷官贏的喊大,押中年人贏得就喊小,場麵十分熱烈。
當荷官的點數出來時,人們的反應迅速分成了兩部分,輸的人失望地發出一陣噓聲,而贏的人則則興高采烈地拍著巴掌。
譚縱並不著急下注,而是立在邊上觀看。
十幾把過後,譚縱已經發現,荷官在有意引導著賭局的走向:雖然圓臉中年人和荷官贏得幾率大致相同,但是由於周圍那些賭客輸得銀子比較多,因此荷官在這十幾把裏贏了二十多兩銀子。
換句話來說,荷官在作弊,譚縱的目光不由得落在了那三粒骰子上,大通賭場不過一個中等規模的賭場,荷官的能力應該不能像如意賭坊的荷官那樣,通過手法來控製骰子的點數,那麼就隻剩下了一個可能,那就是骰子裏有東西,不知道灌了水銀還是什麼,荷官以此來控製骰子。
又過了幾把,那名圓臉中年人站起了身子,垂頭喪氣地走了。
一名黑瘦中年人剛要坐到位子上,譚縱向鄭虎使了一個眼色,鄭虎立刻走上前,一把就將那個黑瘦中年人推開了。
黑瘦中年人想說什麼,鄭虎把雙眼一瞪,他就悻悻地退到了一旁。
譚縱隨後走上前,在位子上坐了下來,荷官打量了他一眼,笑著說道,“這位客官,看著眼生呀!”
“這個不眼生吧!”譚縱從身上摸出一個五兩的籌碼,啪一聲拍在了桌麵上,雙手一抱胸,悠閑地看著荷官。
“開啦,開啦,押大賠大,押小賠小!”荷官微微怔了一下,隨後大聲喊了起來。
周圍的賭客們竊竊私語了一陣後,相繼下了賭注,大部分押荷官贏,小部分押譚縱贏。
“請!”等賭客們下完注後,荷官將骰盅推向了譚縱。
譚縱隨便搖了搖骰盅,然後將它往桌子上一放,打開一看,二二一,五點。
周圍頓時爆發出一陣歡呼,大部分的賭客臉上流露出驚喜的神色,譚縱的點數實在是小了點兒。
那些押譚縱贏的人無不唉聲歎氣,看來這次輸定了。
譚縱也不著急,微笑著將骰盅推向了荷官,伸手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荷官看了譚縱一眼,不動聲色地開始搖骰盅,當他將骰盅放在桌麵上打開後,四周的人都怔住了,三一一,也是五點。
片刻之後,那些押譚縱贏的人歡呼了起來,根據賭場的規矩,當出現平點時,莊家輸,誰也想不到譚縱的運氣竟然這麼好。
隨後,荷官拿來一個五兩的籌碼,連帶譚縱先前的那一個,推到了他的麵前。
譚縱微微一笑,將那兩個籌碼往前一推,示意荷官繼續。荷官看了他一眼,沒有說什麼,招呼賭客們繼續。
一連五把,譚縱把把都贏,麵前五兩的籌碼已經累積到了一百六十兩,不少押他贏的賭客都贏了銀子。
當譚縱將一百六十兩的籌碼再次推到賭桌上的時侯,不等周圍的賭客下注,荷官冷笑一聲,說道,“朋友,你贏得已經夠多的了,可別太貪心。”
“怎麼,你開賭場的還怕人贏錢不成?”譚縱抬頭望著荷官,笑著問道。
“下了,下了,買大賠大,買小賠小!”荷官聞言,眼中閃過一絲狠毒的神色,心中暗罵了一聲不識抬舉,向賭客們喊道。
當譚縱坐在賭桌前的時侯,憑借著多年的經驗,荷官感覺此人來者不善,於是先禮後兵,一連讓譚縱贏了五把,那些銀子權當送給譚縱的見麵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