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老弟,都是自家兄弟,有話盡管開口。”林清良聞言爽朗的一笑,沉聲說道。
“林兄,有人聽說戶部山西司郎中趙世傑貪墨一案裏可能內有隱情,因此托小弟前來打探,小弟想請林兄仔細查查,看看這其中究竟是怎麼回事。”譚縱見林清良的表現得如此不見外,於是沉吟了一下,說道。
“趙世傑!”林清良的雙目不由得閃過一絲驚訝的神色,他沒有想到譚縱竟然會問這件事情,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幾天前譚縱在監察府門口遇見過趙世傑,當時好像對趙世傑一無所知,隨後笑著說道,“這個趙世傑真是上輩子修來的福分,竟然能有認識老弟的朋友,否則的話他這次可是在劫難逃。”
“林兄,他的事情很嚴重嗎?”聽聞此言,譚縱不由得開口問道。
“人證物證確鑿,又是他的屬下親自指證,就算有事情不是他做的,在這些證據麵前,也必然是他做的了。”林清良沉吟了一下,意味深長地望著譚縱。
“林兄,此事可還有緩轉的餘地?”從林清良的話裏,譚縱感覺到林清良這次惹得事情很麻煩,於是試探性地問道。
“譚老弟,如果是別人這樣問林某的話,林某絕對會告訴他這件事情沒有回轉的可能。”林清良微笑著看著譚縱,“可既然是譚老弟開口了,那麼這件事情當然還有緩轉的餘地。”
“林兄,此事很棘手?”譚縱聽出了林清良話裏的意思,他這是在給自己一個人情,那麼想來趙世傑的處境還不至於太糟糕,於是故作狐疑地問道。
“棘手倒是談不上,隻不過可能要費些精力。”林清良搖了搖頭,笑著向譚縱解釋,“趙世傑此次是被下屬告發的,告發他的那名下屬將其貪墨的證據準備得妥妥當當,我看了一下,非常詳盡細致,簡直天衣無縫。不過,這也表明此事明顯就是有人故意栽贓陷害的趙世傑,否則的話光憑那名下屬,如何能否接觸這麼翔實的證據?”
“既然如此,監察府為何不查下去,找出幕後真凶?”譚縱聞言,不由得感到幾分驚訝,看來趙雅蘭果然沒有說錯,趙世傑一案疑點重重。
“能拿出如此翔實的證據,說明這件事情一定是戶部裏的人策劃的,而且官階肯定不會低。”林清良聞言頓時笑了起來,“對方這樣做,原因無外乎有兩點,一點是他與趙世傑有利益上的衝突,另外一點就是涉及到派係爭鬥。他們文官平日裏看不起咱們監察府,在朝廷上百般刁難,如今他們相互傾軋,那麼咱們監察府自然樂得坐山觀虎鬥,看他們在那裏狗咬狗,反正無論他們誰成為這起爭鬥的犧牲品,隻會加深雙方的矛盾,而與咱們監察府無關。”
“原來如此。”譚縱聞言,頓時恍然大悟,原來這裏麵還涉及了文官和監察府之間的糾葛,怪不得監察府沒有深查這起案件,因為他們沒有必要為趙世傑這個文官來脫罪,最好雙方鬥個兩敗俱傷才好。
“林兄,這件事情要如何處理才好?”弄明白了趙世傑一案中的是非曲折之後,譚縱沉吟了一下,問向了林清良。
“申請複查。”林清良聞言微微一笑,向譚縱說道,“讓趙世傑的家人在監察府門前鬧上幾天,這樣的話咱們就可以順勢對此案進行複查。”
“對方既然存心陷害趙世傑,那麼想必已經做好了應對,恐怕不是這麼容易能找到證據來給趙世傑洗罪。”聽聞此言,譚縱的眉頭不由得皺在了一起,顯得有幾分擔憂。
“譚老弟,這證據隻要用心找,總會有的。”林清良微微一笑,意味深長地說道。
望著林清良嘴角的一絲詭異的笑容,譚縱隨即明白了過來,偽造證據這種事情不單單戶部的人會幹,監察府的人更是精通此道。
“那就多謝林兄了。”譚縱隨後笑了起來,衝著林清良拱了一下手。
“自家兄弟,何必這麼客氣。”林清良親昵地拍了拍譚縱的肩頭,笑著說道,等趙世傑的事情結束後,譚縱可就是欠他一份人情了,不僅如此,兩人之間的關係也就更近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