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洞庭湖的湖匪們來說,雖然尤五娘不像黃海波和葉海牛一樣是他們的首領,但早已經成為了他們的精神領袖,這不僅是由於尤五娘有著卓越的才華,使得洞庭湖湖匪們過上了好日子,並且將產業開在了武昌府、嶽陽府和長沙府。
更重要的是尤五娘處事公正,洞庭湖湖匪們有什麼解決不了的事情都喜歡去找她評理,而尤五娘總能找出讓雙方滿意的辦法來。
另外還有一點是最重要的,尤五娘是橫在黃海波和葉海牛之間的一個緩衝區,有她的存在,黃海波和葉海牛就不至於撕破了臉而拔刀相向。
至於那些圍繞著尤五娘與黃海波、葉海牛之間的那些閑言碎語,很大程度上都是君山那些多嘴的七大姑、八大姨編出來的風流韻事,是不切邊際的臆想罷了。
正是由於尤五娘在君山的位子舉足輕重,那麼關於她的流言蜚語才有著廣泛的流傳空間,要不然的話誰會關注她的事情。
除了黃海波和葉海牛之間的事情令憐兒感到壓抑外,她現在最煩心的是黃偉傑和葉鎮山對她的情意。
由於三個人自幼一起長大,憐兒對黃偉傑和葉鎮山確實有著深厚的感情,不過那隻是兄妹之間的感情,並不是男女之間的感情,她將黃偉傑和葉鎮山這兩個自小就護著自己的人當成了兩個哥哥而已,從沒有想過與兩人的關係發生什麼改變。
可惜的是,這種男女之間的事情十分的微妙,憐兒雖然知道黃偉傑和葉鎮山對自己的情意,也很清楚自己不可能喜歡上兩人,可她就是無法開口向兩人明說。
一是黃偉傑和葉鎮山並沒有向憐兒表白,二來憐兒也怕自己拒絕了兩人的話會傷害到兩人,進而使得兩人誤認為憐兒因為對方的緣故而拒絕自己,那樣一來的話兩人之間恐怕更要鬥個至死方休了。
因此,憐兒希望能潛移默化地影響到黃偉傑和葉鎮山,使得兩人明白自己的心意,不至於傷害兩人和使得兩人之間引發什麼誤解。
“小姐,我們還要不要等李公子回來再開飯?”正當憐兒在那裏心煩意亂地翻著書的時候,翠竹走了進來,嬌聲問道,現在已經到了午飯時間,翠竹已經做好了飯菜。
“不用了,他現在還不回來,肯定要在外麵吃了。”憐兒回過神來,她這才意識到譚縱已經在鎮子裏待了一上午,於是站起身,衝著翠竹搖了搖頭,也不知道這個家夥在鎮子上幹了些什麼,竟然能使得綠竹跟著他一起留在了外麵。
翠竹聞言,於是轉身向門外走去,準備將飯菜給端過來,她剛走到門口,冷不防看見綠竹慌裏慌張地跑了過來,從她的身旁走過,來不及與她打招呼,急匆匆地進了房間。
綠竹此時的反應令翠竹大為不解,她還從沒有見過綠竹如此驚慌的模樣,而且隱隱約約之間,綠竹的臉上似乎還有這淚痕,這使得她是一頭的霧水,在這君山上能欺負綠竹的人不是沒有,可是有膽子將綠竹惹哭的人可就寥寥無幾了。
“小……小姐,出……出事了。”綠竹進屋後,上氣不接下氣地向驚訝地望著她的憐兒說道。
“不急,慢慢說,到底出了什麼事情?”見綠竹一副嬌*喘籲籲的模樣,而且是獨自回來,憐兒的柳眉不由得微微一蹙,嬌聲問道,“是不是那個姓李的在鎮上惹出了什麼麻煩?”
“李公子沒有惹事,是白二小姐找我們的麻煩,結果李公子被苟爺給打了。”綠竹聞言連忙搖了搖頭,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後,衝著憐兒說道。
“姓李的被打了?”聽聞此言,憐兒不由得一怔,白二小姐可謂是她的冤家對頭,有事兒沒事兒地總想要找她的茬,白二小姐找譚縱和綠竹的麻煩不是不可能,但是如果說打了昨天被謝老八親自在碼頭上迎接的譚縱,白二小姐還不至於如此之蠢吧。
見憐兒一副詫異的模樣,綠竹一邊嬌*喘著,一邊將事情的經過講了出來,臨了加上了一句,“李公子已經被送到了醫館裏,不讓醫館裏的人給他治傷,嘴裏嚷嚷著要離開君山,黃三少爺在那裏守著,讓奴婢來通知小姐。”
綠竹口中的黃三少爺,自然指的是黃偉傑,在君山上能有這個稱呼的,除了黃偉傑之外再無他人。
憐兒聞言,臉上的神色頓時就是一變,雖然她現在並不知道譚縱的具體傷情,可是既然綠竹如此的慌亂,而且黃偉傑也守在了醫館,那麼足以說明此事的嚴重。
在離開城陵磯之前,尤五娘可是前叮呤萬囑咐憐兒,讓她好好照看譚縱,誰知道才來了島上一天就發生了這種事情,這讓憐兒如何讓尤五娘交待。
況且如果硬要追究下去的話,憐兒也要連帶上一部分的責任,如果不是憐兒不讓譚縱用竹林小雅的茅廁,並且不給他夜壺用的話,譚縱豈會去鎮上買夜壺,結果遇上了那個白二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