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公子,你認識她?”經過片刻的沉默後,憐兒有些好奇地問譚縱,難道因為白玉在首飾店裏曾經與譚縱起過爭執?
“為什麼?”譚縱聞言,臉上流露出一絲茫然的神色,明顯地怔了一下,伸手抓了抓腦袋後,衝著憐兒搖了搖頭,一本正經地說道,“不知道,反正她就是壞人,很壞很壞的壞人。”
聽聞此言,現場的人頗為無語,按照劉大夫解釋的話,譚縱對最後發生的事情印象深刻,而白玉則是與他最後起糾紛的人,想必是譚縱記住了她對自己的刁難,故而說白玉是壞人。
回答完了憐兒的問題,譚縱繼續在那裏饒有興致地玩著茶杯蓋兒,憐兒見問不出什麼有用的東西來,於是也就不問了,愁容滿麵地看著他:看樣子譚縱病得不輕,也不知道能不能治好他。
“怎麼還沒有吃的?”大約一盞茶的工夫後,譚縱好像玩膩了,將茶壺蓋兒往桌麵上一放,拍了拍肚子,抬頭看向了憐兒,頗為不耐煩地衝著她說道。
“稍微等一下,廚房那邊很快就好了。”憐兒聞言,微笑著安慰譚縱,劉大夫肯定不會拿一些家常便飯給譚縱,因此廚房裏需要一些時間來準備飯菜。
“我餓了,我要吃飯,我要吃飯!”譚縱可不管憐兒的解釋,聽見還沒有吃的東西,於是一撇嘴,雙手在桌麵上拍了起來,一邊拍著桌子嘴裏一邊嚷嚷,就像一個小童般在那裏鬧了起來。
“就快了,就快了,你再等一下。”從小到大都是別人照顧憐兒,憐兒哪裏照顧過別人,見譚縱的情緒變得激動起來,她不由得也跟著變得緊張,連忙輕聲安撫著譚縱。
“蘿卜!”憐兒的話音剛落,譚縱的視線就落在了放在他麵前桌上的那個裝有千年雪參的黑匣子上,頓時停止了鬧騰,一伸手將那支千年雪參從匣子裏拿了出來,放在眼前饒有興致地打量了一番後,衝著憐兒一舉,咧嘴一笑。
正當憐兒準備糾正譚縱的說法,告訴他這是人參而不是蘿卜的時候,驚人的一幕出現了,譚縱伸出舌頭舔了一下嘴角後,徑直將手裏的千年雪參塞進了嘴裏,一口就將千年雪參的那個類似人形的腦袋咬了下來,咯嘣咯嘣地嚼了起來,吃得津津有味。
見此情形,屋子裏的人們不由得都怔在了那裏,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目瞪口呆地望著對著千年雪參大嚼特嚼的譚縱,要知道這可是極其珍貴的一種藥材,平常人吃的時候都是切下一小片,哪裏有像譚縱這樣大口啃的。
“真他娘的難吃!”譚縱一邊吃一邊笑嗬嗬地望著憐兒,別看他表麵上吃得挺開心,其實心中卻是無比的鬱悶,暗自發了一句牢騷。
千年雪參雖然已經被采摘了至少二三十年,但依舊保持著水分,就像新鮮的嫩蘿卜一樣,既然是曠世珍品,那麼譚縱原本以為吃起來會又脆又可口,結果這千年雪參倒是像嫩蘿卜一樣清脆,可惜並不可口,簡直就是苦澀無比。
自從先前聽到這千年雪參是一種非常名貴的藥材,有著大補的功效後,譚縱就打上了它的主意:
俗話說是十個雞蛋一滴血,十滴血一滴精,譚縱為了能激化黃海波和尤五娘之間的矛盾不息“以身相殘”,那嘴裏和鼻子上的血流得是嘩啦嘩啦的,怎麼得也要從彌補回來不是?
天知道這支名義上送給他來滋補的千年雪參最後會到誰的肚子裏,還不如先下手為強,搶先將它給吃了。
可惜的是,人算不如天算,譚縱策劃了好了一切,結果這千年雪參卻給了他一個下馬威,味道奇苦無比,譚縱這次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隻能打落了牙齒和血吞,不得不裝出一副愉快的樣子,將這份苦澀深埋在心底。
反正這千年雪參極其罕見,那麼想必也沒人知道它是什麼味道,譚縱說它苦它就是苦的,說它甜就是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