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副幫主,洞庭湖的那些湖匪投靠了朝廷,聯合武昌水師和長沙水師偷襲了常德府,趁著我們的人不備,一舉拿下了常德城!”那個被劉副幫主揪住領口的人神情驚惶地說道,“據說那些官軍異常殘暴,對我們留守在常德城的兄弟們展開了一場大屠殺,使得兄弟們死傷慘重。”
常德府與嶽陽府相鄰,其治所常德城是功德教最先在湖廣地區攻陷的城市,專門用來給荊州府的功德教主力提供物資,劉副幫主安排了兩萬功德教的狂熱教徒來確保常德城的安全,在他看來有這兩萬狂熱的功德教教徒的鎮守,再加上洞庭湖湖匪的協助,常德城是穩如泰山。
常德府一旦被官軍拿下,那麼就將成為一個道橫在柳鎮和荊州府之間的鐵閘,將功德教在湖廣的勢力一分為二,使其首尾不能相顧,劉副幫主就是想將荊州府的功德教主力撤出來也是有心而無力。
“怎麼會這樣?”劉副幫主隨後鬆開了那個手下,口中喃喃自語了一句,一時間難以接受這個令他感到匪夷所思的消息:洞庭湖不是已經跟武昌和長沙的水師交戰了嗎?怎麼忽然之間就投靠了官軍
當當……
不等劉副幫主回過神來,鎮子東側響起了一陣刺耳的鑼聲。
“去看看怎麼回事?”劉副幫主聽到那陣鑼聲後,猛然反應了過來,衝著身前的那名手下沉聲問道,這鑼聲是功德教用來示警用的。
劉副幫主的話音剛落,鎮子的南側、西側和北側相繼響起了示警的鑼聲,劉副幫主先是怔了一下,隨後臉色變得鐵青,他知道絕對不會有人敢拿這示警的鑼聲開玩笑,鎮子四周響起的這個鑼聲表明有敵人來襲,看樣子已經將柳鎮給包圍。
讓劉副幫主感到疑惑的是,這湖廣地區現在已經是功德教的天下,地麵上如果有什麼風吹草動自然不會瞞過他,那些進攻柳鎮的敵人是如何逃脫了功德教的眼線呢?從鑼聲的急促程度來說,好像來了不少敵人。
“是你?”片刻之後,劉副幫主的雙目閃過一道震驚的光芒,扭身望向了坐在那裏的譚縱,這個時候他終於明白譚縱拿掉他棋盤上的“將”,以及說那句“天有不測風雲”的意思。
就如棋局一樣,表麵上看來劉副幫主處處占優,其實早已經落進了譚縱的陷阱中,不僅丟掉了常德府,而且還使得柳鎮處於了敵人的包圍中。
“你現在才明白過來,不覺得有些太晚了嗎?”譚縱聞言微微一笑,將手中的將扔到了棋盤上,笑眯眯地看著麵無血色的劉副幫主。
“你是朝廷的人!”劉副幫主望著微笑著的譚縱,心猛然往下一沉,雙拳不由自主地握了起來,他發現自己掉進了一個陷阱裏。
“本官正是。”事到如今,譚縱也不再掩飾自己的官員身份,站起身伸手一指劉副幫主,厲聲說道,“想你當年也蒙受皇恩,如今卻幹出了這等大逆不道的事情,簡直就是禽獸不如,罪該萬死。”
“你是怎麼知道我當過官?”劉副幫主聞言是大吃了一驚,不由自主地問道,這件事情他誰也沒有提及過,知道的人可謂不超過五個。
“本來我不知道,不過現在看來,你以前果然在朝廷任過職。”譚縱微微一笑,沉聲向劉副幫主說道,他剛才是故意趁著劉副幫主心神不寧的時候試探他,結果竟然試探出了劉副幫主的底細,如此一來的話隻要能確定劉副幫主的真正身份的話,那麼就能找出隱藏在幕後的功德教幫主。
“知道了又如何,你難道還想活著從這裏走出去。”見自己竟然中了譚縱的計,劉副幫主的臉上是青一陣白一陣,他萬萬沒有想到眼前這個年輕人竟然如此的狡猾,接著冷哼一聲,衝著門外拍了幾下巴掌。
呼啦一聲,一群持刀大漢隨即湧進了屋子裏,當譚縱來見劉副幫主的時候劉副幫主就覺得有些奇怪,於是在門外安排了伏兵,如果有什麼風吹草動就進來幹掉譚縱。
“劉副幫主,你難道認為本官是前來送死的不成?”譚縱見狀不由得笑了起來,不慌不忙地向劉副幫主說道。
劉副幫主聞言,眉頭隨即皺了起來,很顯然譚縱不會是前來送死的,可是他能準備什麼後手呢?
正當劉副幫主暗中思索著的時候,院牆外麵忽然傳來了一陣響動,他扭頭一看,隻見一群穿著藍衫的大漢翻*牆跳了進來,拎著刀直奔書房而來。
“殺了他。”劉副幫主見那群藍衫大漢竟然已經來到了他所住院子的外麵,知道整個劉府現在恐怕已經是對方的天下,於是看了譚縱一眼,麵無表情地吩咐身旁的大漢,隨後在幾名貼身護衛的護持下急匆匆走了,準備走臥室的秘道離開這裏。
劉副幫主的那些手下隨即分成兩部分,一部分氣勢洶洶地揮刀向譚縱殺來,另外一部分則迎向了衝過來的藍衫大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