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七看了看莫名其妙跟自己較勁的羅莉,拉起塞在皮靴裏的迷彩褲,露出綁在腳踝上的“金屬眼球”。
“幹活的時候,戴在什麼地方都不方便,隻好綁在腳腕上了。”
小七說著摘下腳踝上的“金屬眼球”遞給鼎羽。
鼎羽檢查了一番,確認無誤後還給了小七。
胖子在邊上扳手指頭嘴裏嘟嘟噥噥的算計:“十二、十四……”
“十二生肖獸首的二四十金眼,咱馬上就湊齊了!”
小七表情奇怪的看了看胖子,對鼎羽使了個大家一看就懂的眼神。
這長的跟野豬一樣的家夥腦子有病?
鼎羽連忙擋住胖子,尷尬的問道:“那啥,你知道這金屬球是什麼東西嗎?”
小七把玩著手裏的金屬球,慢慢的搖了搖頭,語氣傷感的說道:
“這是很小的時候媽媽給我的。”
“說我小時候發癔症,在泰山上求來的,必須一直戴在身上保平安。”
“能說說你是怎麼到杭州的麼?”
“山叔帶我來的……”
小七從記事起一直跟在戚彩霞身邊。
從來不知道自己的父親到底是誰,也沒上過學,甚至連說話都是到了八九歲才在戚彩霞孜孜不倦的教育下學會。
小時候的事情小七能記得住的並不多。
隻是依稀記得自己小時候生活在海邊的一個大工廠裏。
稍微能記事的時候,母女倆就是不停的在遷徙,老鼠搬家一樣,從一個城市換到另一個城市,在每一個城市待的時間都不長。
直到十多年前,才在魔都安定下來。
在寶山區的城中村盤下了一間小小的早點鋪子。
安定下來沒兩年,戚彩霞的身體好像出了什麼問題,非常嗜睡經常一睡半天。
好在小七說話雖然不利索也沒上過學,但是長得比同齡的孩子要高大不少,早點鋪子裏的活一多半都落在了小七的身上。
戚彩霞似乎知道自己的身體出了什麼問題,無論小七怎麼哀求,愣是強撐著不去醫院。
直到一天早上,小七發現自己的媽媽睡下後再也沒像往常一樣天不亮就醒過來。
察覺不對的小七連忙打電話叫救護車,拚了命的搖醒沉睡的戚彩霞。
救護車來之前,悠悠醒來的戚彩霞平靜的告訴哭的稀裏嘩啦的小七:
“沒想到最終還是讓他說對了。”
“本以為還能多活些日子,沒想到這一天來的這麼快這麼突然。”
戚彩霞用顫抖的手擦幹小七的淚水:
“別哭,接下來我說的話你要死死記在心裏。”
“切記不要相信任何人的話。”
“我死以後,你就想辦法燕京……找一個叫做祁連海的叔叔,隻要告訴他山叔讓你去的。”
“他會妥善照顧你的。”
戚彩霞說到這裏,已經上氣不接下氣。
咬牙平息了一下心緒繼續說道:
“在這個世界上,你和你父親是我最對不起的人,還有你山叔……”
“如果你山叔還活著就好了……”
交待完這幾句遺言,戚彩霞就撒手人寰。
跟著母親顛沛流離多年的小七心裏很清楚,自己相依為命的母親永遠的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