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岑溪還沒來得及去主屋,謝謝小媽的煲湯,就先被小媽叫過去了。
“岑溪,你到底想幹嘛?”林舒看著岑溪,語氣不悅地問道。
“小媽,怎麼了?”岑溪則是一臉不解。
“我給禦墨請的營養師,你為什麼要辭了?”林舒質問道。
“小媽,不是我覺得那個營養師不好,是我覺得沒這個必要。
您想想禦墨最多也就這一年半載的時間,營養師的作用真不大。
而且還因為營養師的限製,讓他連飲食自由都沒有。
還不如趁著他最後的時光,該吃吃,該喝喝。
不然以後回想起來,都沒任何美好的記憶,那有什麼意義?”岑溪語氣沉重地解釋道。
危言聳聽是為了讓蕭禦墨安然度過這段時間,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
想太長遠,對於蕭禦墨這樣的身體狀況,沒有意義。
而且說得時間太長,起不到作用,反而可能讓林舒起戒備心理,適得其反。
“你胡說什麼?誰跟你說禦墨隻能活一年半載的?”林舒瞪著岑溪,嗬斥道。
“小媽,你不知道嗎?還是想繼續瞞著我?”岑溪頓時一臉驚訝的表情反問道。
“知道什麼?”林舒被岑溪這樣一問,反而懵了。
“禦墨現在的身體就像一株已經中空的老樹,表麵看起來好好的,其實內裏已經虛了,他現在不過一直撐著而已。
所以我想在他人生最後的時光,多給他一點快樂體驗,
比如帶他出去走走,比如多讓他吃點好吃的東西。
我不希望他走了,人生卻是空白的。”岑溪低著頭,難過地說道。
“誰跟你說的?”林舒忙問道。
語氣有些急,表麵看起來像是因為關心而焦急,其實根本就是期盼的急切。
“醫生啊,而且我自己也能感覺得出來。早知道禦墨身體這麼差,當初我就不應該嫁給他,現在已經結婚了,說什麼都沒用,隻能盡量多陪陪他,讓他在人生最後的時光過得幸福一些。”岑溪越說聲音越哽咽,眼眶都紅了。
這倒不是演的,而是她想到蕭禦墨身體這麼差,很有可能真沒過多久就走了,就愈發難過。
“你也別太著急,慢慢調理,也許會有奇跡出現。”林舒愣了一下,然後回過神來,反過來安慰著岑溪。
“其實這些話,我們都是在安慰自己而已,我也明白小媽是好意,畢竟我們蕭家人丁單薄,也沒幾個人了,更加得互相照應鼓勵,但我們也不能自欺欺人,就當沒這回事。
所以我現在想通了,既然事情已成定局,我就不想讓禦墨再受這些苦,還是該吃吃,該玩玩,順其自然就好。”岑溪哽咽地說道,最後還深深地歎了一口氣。
“禦墨已經知道了嗎?”林舒抑製著欣喜的心情,問道。m.X520xs.Com
“他哪需要我們說什麼,自己的身體自己最清楚。
不過他在我們麵前強撐著,我們也在他麵前,裝作很樂觀的樣子,一直鼓勵著他,也算是尋求一個心理安慰吧!”岑洗說到這,又歎了一口氣。
“你也別多想,也許事情還沒到這地步,以後你就多陪陪禦墨吧!”
“謝謝小媽的理解。我能做的也就隻有這個。”岑溪點了點頭附和道。